吾与夫,连理至今,不曾子嗣
幸,佳人在怀,常绊君心
盼麟心切,妾本成全
自此天南两方,愿夫顺遂
闻言勿问,欢喜自生
字字落笔,字字诛心。
“莫婉夕,你——”
自古都是夫休女,哪有妻休夫的道理!
“你若是下不了手,怕我爹迁怒你,我替你写不就是了。”笔落,莫婉夕拔下嫣儿的簪子,就要刺入指心,按下去。
“依依没有怀孕!”慕少乾几乎惊呼,一双手,停滞在半空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着。
他在怕什么?
怕她真的会离开,还是怕她走了没有莫帅支持,兵败归南?
见状,莫婉夕嗤笑:“大帅不必担心,你我夫妻已了,情分仍在,父亲那里我自会思量。”
毕竟,你也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血液,侵染白纸,自此落下,再无回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莫婉夕松开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正坐,向着厅里,嫣儿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终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婉夕!”慕少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已经许久未听见男人这样唤自己了。
心里苦楚,谁人知晓。
她在慕府呆了这么多年,直到今日,因为自己欠了人命,莫婉夕才明白,这些年终究是场雁过惊鸿,痴心如梦。
五年,该醒了。
车,是在次日停在慕府的。
昨夜,慕少乾叫来沈眉风,她又找沈眉风偷偷要了半月的药量。待人走后,慕少乾都未离开。
他木讷的坐在床前,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你真要走?”
“是。”莫婉夕背对着他,咬牙。
“连我也留不下你?”这还是,慕少乾第一次低下身段同她这么讲话。
怀里,抱着嫣儿的骨灰,莫婉夕湿了眼,半分都不愿意松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