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充耳不闻。
只要不怕弄疼对方,以他的力气要对付一个中年女人简直轻而易举。
——而商砚深此时大概都巴不得弄疼她。
宋莺时在一旁看着,仿佛一场闹剧。
颜月清一直在尖叫,被商砚深带着往外走,把他的衬衫手臂都挠得不成样子。
宋莺时难得看到商砚深这样类似狼狈的模样,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她想上前帮忙,但差点被颜月清挠到脸上。
幸好,商砚深刚刚出来找人的时候带了不少人手,除了保镖,还有一名精神科医生也赶到了。
颜月清被扎了一针,而后几个保镖把她抬下了山。
下山到了车里,宋莺时才看到商砚深精壮的胳膊被挠成了什么样子。
这毕竟是颜月清造成的,她“嘶”地倒抽几口凉气,“你的伤口也需要消毒上药了。”
商砚深一直把她的手托在自己掌心,她在打量他伤口的时候,他的目光垂着,也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掌心上。
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里的情绪并不太好,“先关心你自己吧。”
宋莺时皱着眉,小声道歉,“对不起……”
不管商家是不是造成了邓秉富死亡,但与商砚深并无关系。
颜月清对邓秉富的执念让她平等地恨着所有姓商的,而商砚深这个“女婿”是跟她关系最近的人,自然首当其冲地承受了最多的怨愤。
今晚甚至遭此横祸。
但商砚深却在这声“对不起”里抬起头来,沉声问道:“你道什么歉?”
“刚刚我妈妈差点……”
“可你替我挡了。”
这是陈述的事实,宋莺时没什么好回答的,便沉默地看着他。
商砚深复杂深沉的目光有光芒闪烁,问道:“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刀?”
这让宋莺时怎么解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是她的本能反应,但大概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想看着这个男人受伤。
这句话她不会说出口。
宋莺时只好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持刀伤人,这毕竟是犯法的事。”
商砚深挑了挑眉,“你怕我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宋莺时当然不可能说“是”,没有人会高兴被人当冷血动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