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摆摆手,示意护士将自己推进去。
甚至连对商朗儿都没再说什么。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歆消失在手术室那道隔断大门里。
商朗儿一下子软倒,被商砚深扶了一把才站住。
“哥,妈妈为什么不对我说点什么,她不会……”
“不会的。”商砚深打断她,“有什么话等病好了,还怕没机会说吗?”
商朗儿领会不到那种“说多了反而像交代后事”的潜台词,商鹤荣却听懂了商砚深的意思。
整个人焦躁的情绪微微放缓一点。
商砚深又对他道:“爸,你也去那边休息一下吧。这台手术要持续八到十小时,你昨晚就
没休息好。”
昨晚商鹤荣虽然并没有对商砚深敞开心扉吐露自己的心事。
但他最后是被商砚深用几杯酒灌倒了才肯去睡一会儿,足可以想见他的心情。
虽然不值得同情,但商砚深还是尽到了为人子的责任。
商鹤荣拍了拍商砚深的肩,去长椅上坐着。
一向板正挺拔的背部,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疲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莺时几人也挑了个位置坐下来。
只有商朗儿在走来走去。
商砚深和宋莺时是知道“手术”是怎么回事的,倒还坐得住。
宋莺时几次瞥向商鹤荣,他也一动不动。
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莺时忍不住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因为多年夫妻,就算没有了爱情还有亲情,所以他才如此挂心?
还是他也在愧疚这些年的荒唐和辜负,想要弥补?
宋莺时时不时看过去一眼,但商鹤荣不可能真的在这里闲闲坐上十个小时。
他是个大忙人,助理的手机就没停过。
大部分的电话,助理都不敢拿来打扰商鹤荣。
但总有那么几个重要电话需要商鹤荣亲自接听的。
宋莺时看到商鹤荣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才有机会凑近商砚深耳边,“你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走?”
“没有,但肯定待不久。”
商砚深的声音很沉稳,听了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