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飞语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睡意未消的清澈杏眼。
“…………”两个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了很久,桑飞语才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有事吗?”
“我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温无虞却答非所问,“还特意熏了香。”
“?”桑飞语狐疑地看着他:“你沐浴更衣熏香,与我何干?”
“…………”温无虞明显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但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面上的表情就变得令人不忍苛责:“长公主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往日凉薄的唇角与眉梢,也像只可怜的小狗一般耷拉了下来。
“我没有生气。”桑飞语也被他传染的声音放轻了不少。
“长公主分明是在说谎。”温无虞垂眸看着她,闷声道:“你今日说过,让我离你远点,别靠近你。”
傍晚的余晖下正顺着木窗爬进了屋内,给他纤长的眼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更显得他那双桃花眼纯澈又漂亮。
桑飞语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心间似有溪水微漾,有些难以言喻的痒意。
“今日……是因为你说你摸过死尸。”桑飞语避开了他的目光,说话时还带着些刚醒来的软糯尾音。
“所以我特意沐浴更衣,还熏了香。”温无虞辩驳出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他还动作极轻的朝桑飞语凑得更近了一些,颇为委屈道:“不信你闻。”
他衣袍上好闻的檀香味传至鼻尖的时候,桑飞语的心情也莫名变得好了起来。
“……嗯。”她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轻应了一声。
“那长公主以后,能不能别再赶我离开?”温无虞的神情依旧十分脆弱。
“我都说了,当时是因为你刚摸过死尸。”桑飞语有些不自在,悄悄的把被子又拉回了脸上:“而且是你先吓了我,我才会那样说的。”
她本意是想用被子遮住眼睛,免得再看见他那令人不忍责怪的模样。
但床边的少年却不依不饶,又将被子从她脸上拉了下来。
“长公主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温无虞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个等待被处置的小鹿幼崽。
见桑飞语还是不答话,温无虞干脆捧着脸假装无意道:“我今日在你门外守了一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
“怕你厌烦,所以专门去沐浴换了新衣服,还专门熏了香。”
“就连义庄那边他们提取出来的不知名毒物,我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