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
江瑾身侧是长公主东篱相漱。自那日养心殿一事后,她便一直待着长公主府不曾外出,如今难得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华贵中却是透着一股疲惫,清澈的眸子亦不似之前那般明亮。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何当初没能多与那个可怜的孩子说几句话呢。
江瑾自是察觉到了东篱相漱情绪不敢轻咳一声,凑到东篱相漱耳畔,轻声说道:“阿漱,你皇兄已将此事告知于哀家。那孩子福薄,与你这母子情分很是短浅。如今他在鬼医谷有鬼医庇护,还有漫山遍野的草药,如此,身子也会好一些。若是你硬把他留在身边,怕也是留不住的。”
“是,母后言之有理。”东篱相漱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试图来迎合今晚的气氛。
但心底的悲伤怕是只有自己才清楚。
那个孩子,是她一生的亏欠,她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江瑾看着面前暗自伤神的女人,只轻轻叹了口气。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而右侧则坐着一名身穿明黄色华服的少年。
少年的眸色清明,白皙的五官平静如水,兀自拨弄着面前茶杯,似乎对这场宴会并没有太多兴趣。
东篱相渊抬眸看向身侧的少年,轻轻唤了一声,“缺儿,你要习惯这种场合,日后这便是你的生活。”
少年循声抬眸,对上东篱相渊深邃的眼眸平静地眸底似是荡起一抹涟漪,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父皇,儿臣本就不善这些,您是知道的。”
“江山不可无主,朕自有老去的一天,所以,你需得成长,学会承担。”
“你九皇叔将千珏谋士册为丞相,便是为你铺路,所以,莫要辜负了与九皇叔,以及东篱大陆的百姓。”
东篱缺听着东篱相渊的话,张了张唇瓣,终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东篱相渊见东篱缺应了,悬着的心随即落了地。
东篱缺只抬眸轻轻看了东篱相渊一眼,平静的眸底满是疑惑。
他原以为未来的储君会是东篱钰或者东篱俊,可如今,东篱俊已死,东篱钰尚在牢中,就连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四皇子东篱越都去往了鬼医谷,堪堪留下他这个一心修道的皇子,在这深宫中心不在焉。
思及此处,东篱缺不得不认命了。他无心朝政,可如今这情形怕是不得不从。
“大将军到——”
“丞相大人到——”
正在这时,小太监的通传声陡然响起。
苏沐清与千珏一前一后入了正和大殿。
苏南山与苏以沫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