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到时候,你能痛痛快快跟我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摔下这话,唐婳看都没再看薄慕洲一眼,就携带着一身火气,冲进了电梯。
离婚证……
薄慕洲心脏疼得让他一时都失去了抬脚的力气。
但怕她路上遇到危险,他缓和了片刻后,还是跟了过去,“唐婳,我送你回去!”
电梯门已经关死。
薄慕洲追到楼下的时候,唐婳早就已经坐出租车离开。
显然,她连最基本的han暄,都不想跟他有。
薄慕洲苦涩地勾了下唇角,片刻之后,他还是开车去了她的小区。
目送她走进单元楼后,他才开车离开……
梁十安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开车去了姜拂烟坟前。
唐婳还活着,孟川自然让人把她墓地里面的骨灰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当时,孟川包下了墓园的一大块,那边只有唐婳和姜拂烟的墓地。
现在唐婳的坟没了,那一片只有姜拂烟的墓碑孤零零立着。
这四年,梁十安几乎每天,都会来坟前看她。
他之前每一次过来,跟她都有说不完的话。
可今晚,他唇动了许久,却怎么都无法像往常一般,对着她的墓碑,诉说衷肠。
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痴立在她坟前大半夜,他才忽地重重地跪在了她的墓碑前面。
如同拥抱她一般,他颤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墓碑。
“烟儿,对不起……”
他眼眶红得仿佛要滴血,仔细看,能看到他眼角的些许湿意。
“我有孩子了,对不起……”
他做不到让傅烟拿掉那个孩子,所以,他越发愧对他的烟儿。
难怪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死去的人才是最亏的。
活着的人,哪怕心脏经受过生不如死的疼,时过境迁,也会开始崭新的人生。
可死去的人,永远就都那样了,只能化为一抔黄土,生命停留在过去的某一瞬。
孤单的人,也再不可能生儿育女,儿孙满堂。
“我碰了傅烟。”
梁十安的声音中,都染上了明显的颤意,“烟儿,你本就对我失望,我还……等我到了黄泉,你会不会,更嫌我脏?”
“烟儿,别不要我……”
梁十安半垂下眼睑,他虔诚而又热烈地在她的墓碑下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