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青杏村了。”
唐婳身体微微僵了下,听到他继续说,“我们的屋子,房顶坏了,下雨会漏雨。”
“房前的槐树,长得又高又粗,槐花谢了,明年我们去摘槐花,我给你烙槐花饼吃好不好?”
唐婳视线一点点飘远。
她忍不住也想起了破旧的小屋前面的那棵槐树。
他们相依为命的那一个多月,每天她都会跑到槐花树前面,看看什么时候开出槐花。
花隐约出现后,她又盼着什么时候花能长得稍微大一些,她好摘下来,给他烙槐花饼。
风吹过,槐花簌簌落下,带着令人迷醉的甜香。
用槐花烙出来的饼也特别好吃,哪怕不加鸡蛋,也鲜美得要命。
他离开青杏村之后,她还是时常会跑到那棵槐树下。
她好似是在看花,实际上,是在想他。
“囡囡,我用泥土给你做的小蛋糕,也还在……”
“那么多东西都还在,为什么,你就不要我了呢。”
小蛋糕……
唐婳忍不住也想起了那个小蛋糕的模样。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泥土做的小蛋糕,都已经裂开了,但隐约还能看出蛋糕的轮廓。
他离开后,她时常会对着那个泥土蛋糕发呆。
他走的时候,说过很快就会来找她的,可她等了好多年,都没等到他来找她。
“囡囡,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他仿佛变成了复读机,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
唐婳心脏越来越软,还生出了难以形容的疼。
她知道,她是又怀念小时候的温暖了。
可,小时候的温暖,是她的经历,长大后,他对她的残忍,也是她记忆的一部分。
她怎么能对一只恶魔心软!
“我再说一遍,放手!”
唐婳一脚狠狠踩下去,她声音凉得仿佛淬了毒的han冰,“薄慕洲,是你亲口说的,你以后不会再打扰我!麻烦你别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成了放屁!”
“囡囡……”
醉酒的薄慕洲完全无法沟通。
他不仅没放手,反而还强势地将她箍进怀中,让她正面对着他,随即,唇带着患得患失的恐慌与急迫,狠狠压下。
他唇太烫,好似从天而降的火,烧得她大脑一片混沌,却又止不住想起了帝大重逢,他穿着白衬衫的模样。
她记得格外清楚,那天,天特别蓝,他立在人群中,令人一眼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