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碎瓷片藏在了身上。
她想过,趁霍景渊癫狂,将这碎瓷片扎在他身上。
可这块碎瓷片,真的太小了。
哪怕她成功扎进他的心口,也要不了他的命。
不过,她可以用这块碎瓷片,杀了她自己!
圣洁的婚纱,染上了草汁,仿佛一颗干净的心,被玷污。
婚纱纱摆上镶嵌的碎钻,随着布条裂开,凌乱地散落在了草丛之中,光芒黯淡、散尽,凄迷而又绝望。
如同姜拂烟的心,彻底陷入深渊,再也见不到光明。
“姜拂烟,你是我的!”
霍景渊依旧魔怔一般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听了他这话,姜拂烟空洞的眸中,渐渐染上讽刺。
她木然地勾了下唇角。
她姜拂烟怎么能是霍景渊的呢!
生不是他的人,死不是他的鬼,哪怕他重复一万遍,她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感觉到他试图突破最后一层防线,姜拂烟凉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活着,不会让他得逞!
他能玷污的,不过就是一具,没有了魂魄的尸体!
再没有了分毫的犹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自己的左手腕,划破!
“姜拂烟,以后乖乖跟着我,我会对你好!”
“我真的,好喜欢你!”
霍景渊急迫地扯下她身上的最后一点儿遮盖,就想彻底拥有她。
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那疯癫如兽的身体,刹那僵住。
意识到了些什么,他蓦地垂下脸,就看到她已经不再挣扎,而是双眸紧紧阖着,哪怕意识陷入混沌,她微微昂起的下巴,也带着不愿接纳他的倔强。
他也看到了她的左手腕。
那块碎瓷片,依旧扎在她左手腕上。
她左手腕的伤口,特别特别深,鲜红的血液,已经将她的半条胳膊染红,就连散落在地上的布料,也染满了艳色。
而她躺在这一片白与红之中,仿佛散尽了最后一点儿生气的妖魅,绝美,却又带着令人心慌无措的凄迷。
“姜拂烟!”
霍景渊瞳孔紧缩。
想到她宁愿死,也不愿成为他的女人,他愤怒到想杀人。
可更多的还是疼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