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建光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那你为什么跟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男人交往。”
“哈?”柳如霜只觉得天雷滚滚,她绞尽脑汁也不记得她跟双胞胎交往过,不过现在明显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晚了一步再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人了,你也认错人了。”她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行李箱往门口飞奔而去。
一边狂奔,一边抱怨:人不顺利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牙,早知道体格行李会发生这档子事情,她就自己来了。
她从火车站出来,瞅了一圈也没看到来接她的爹娘,前几天就打电话过来说自己火车的班次了,没来接只有一种可能,心里没她这个闺女。
她可怜巴巴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售票员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方言,柳如霜觉得亲切了不少,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火车站距离教职工家属院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她透光车窗欣赏外面的景物,不远处就是她前世待了一辈子的通州市图书馆。
当时沈万山在那场洪水中丧生,她一瞬间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激情,也不愿意和人交往,图书馆管理员是再合适不过的。
可是不一样了,她才不愿意一辈子守着那些泛黄发旧的报刊、杂
志、书籍呢,她要开拓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柳如霜瞬间变得斗志昂扬,整个人似乎都在闪闪发光,令人不敢逼视。
而她的光芒在看到周建光的时候,像是断了电的小灯泡,唰的一下子灭了。
她后知后觉地用斜挎帆布包挡住自己的脸,她知道周建光已经看到她了,但是她的行为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
看当侧面有阴影投射过来的时候,柳如霜知道自己完了。
她脖子扭到人体的极限,去看窗外的风景。
周建光看到她纤细脖颈憋出来的青筋,轻笑出声:“柳如霜,好几年没见,你怎么没有半点长进。”明明长了一副很精明的样子,可有时候做起事来分明傻得冒泡。
在火车上睡得跟一个死猪一样,要不是他照应着,她的东西早就被顺走了。
现在在逃避的话,就有点不礼貌了,柳如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来一点笑意:“在生产队呆的时间长了,每天都是干体力活,脑子长时间不用难免生锈,尤其是记忆力变得特别差,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
她说着说着都快哭了,只希望这这个叫赵建明的男人适可而止,不要再拿那些死去的记忆来攻击她了。
“哦。”周建光似笑非笑看着她,眼里盛着柳如霜看不懂的情绪。
一个单音节的字,意味着话题的终结,柳如霜松了一口气,只希
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碰到这个男人了。
令她没想到的时候,她下了车,男人紧接着也下了车。
柳如霜做好应对流氓的架势,背后响起一道甜糯的童声。
“小舅,我都等你十分钟了,罚你给我买糖吃。”一个六岁左右扎着羊角辫的小女生轻车熟路地牵着赵建光的手往巷子里走。
还看了柳如霜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这个陌生阿姨,站在我家巷子口干什么。”
“周建光,周……”柳如霜大惊失色,连家都不敢回了,恨不得直奔火车站,真是到了八辈子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