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都是喜欢你的男人送的?”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调侃。
苏墨平早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名贵的兰花多半是来路不正。
“当然,这两盆是孝敬你的。”柳如霜很狗腿地搬了两盆寓意最好的摆到了苏墨平脚边。
笑得谄媚又讨好:“苏爷爷,你也知道我们家地方小,这些花还是先放在你们家吧,你们这种艺术家,就需要点不俗气的东西陶冶情操。”
苏墨平沉默不语,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就等着她的下文。
“这些花我是真喜欢,恨不得每天都抱着它们睡觉,你或者你的朋友如果有喜欢的话,我一定忍痛割爱,毕竟这高雅的兰花也只有你们这些艺术大家,能欣赏得动,放在我手里不是暴殄天物吗?”
苏墨平闻言笑了,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说白了就是想把这批兰花放在他家里寄卖。
寄卖倒是不成问题,也能卖得出去。
不过现在唯一值得商榷的事情,就是这批兰花的来历。
“我再问最后问你一句,这些兰花是怎么来的?”
柳如霜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眼看就要编瞎话。
“说实话。”苏墨平冷声打断她的思绪。
柳如霜和苏墨平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也知道他的人品和坚持,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招了。
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陈依依和周建明的事情,还
有她要兰花的目的。
“感情这件事就像是穿鞋子,磨不磨脚、合不合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咱们外人看看就好。”
柳如霜不认同:“整整相处了三年,才知道鞋子不合脚,早干嘛去了,死了呀?”什么合不合脚,明明是喜新厌旧罢了,男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
不过又是一个秦香莲和陈世美的故事,陈依依和秦香莲唯一的却别就是一个守了寒窑十八年,一个守了三年。
一个遇到了包拯,一个遇到了她,她必须要为陈依依伸张正义。
“你到底帮不帮忙?”她混起来有些不管不顾,直接开门见山,苏墨平这条路走不通就走别的路。
“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苏墨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永远这么风风火火的,他哪里说不帮忙了。
现在还当着他徒弟的面子上,他还怎么下台,他一个声明显赫的书法家,被一个黄毛小丫头吆五喝六的,以后还怎么在通州文化圈子里混。
柳如霜将他纠结的表情,理解他不愿意帮忙,二话不说,推着小推车掉头就走。
“让她走……”苏墨平这句话好似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吼得特别大声,特意对着厨房的方向喊,好像是在故意说给谁听。
柳如霜眼眸微动,依旧没有回头,不过步履明显慢了不少,梗着脖子,语气相当嚣张:“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墨平
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怎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你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就剩个脚后跟在外面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如霜一个小姑娘一般计较,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不就好了。”
要说胳膊肘往外拐,苏奶奶绝对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