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可耐不住周红红就蹲在后墙根处,自然是听清楚了所有的对话。
她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帐篷,默默地转身回去,她是前两年才知道自己哥哥干的那些事,对陈山野更多的是愧疚。
至于她“杀”陈山野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误会。
那天她在医院里知道是陈山野在背后算计她大哥,就怒火攻心,在陈山野的葡萄糖里加了一点致昏迷的药物,只会昏迷,不会死人。
她爹以前是赤脚医生,基本的药物学知识还是有的,她连鸡都没敢杀过,何况是杀人。
可能是自己换药的时候被陈山野看到了,那男人竟然给她玩假死那一套。
一瓶葡萄糖打下去,陈山野竟然口吐白沫,没一会便没了呼吸。
她当时都快被气笑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一个小推车,把男人的“尸体”运到医院的后山上。
后山上还有狼,她还担心陈山野被狼吃了,还在旁边蹲守了一晚上,知道陈山野苏醒过来的之
后才走。
她当时一直理解不了,他们一家人对陈山野那么好,怎么养出来一个白眼狼。
后来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好,不过是表面上的。
陈山野这个人更像是一个玩具,一个几个哥哥用来讨好自己欢心的玩具。
可周红红又不忍心为了这件事跟几个哥哥生气,毕竟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当年她出水痘的时候,大哥为了给她筹医药费,把自己卖到黑煤窑,一去就是两年。
可以说没有几个哥哥,她都活不到现在,所以,她没有资格生气,后来就一门心思扑在饭店上。
陈山野这个人也被她刻意遗忘。
“周家大妹子,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周红红看着手上多出来的一个金镯子,僵硬地勾了勾唇角,这明显是封口费。
她还是趁柳如霜和胡蝶睡着的时候,把几个哥哥找了过来。
周国泰站在门口,没进去:“红红,你有事就在门口说吧,我们大男人进去不太好。”
“哥,这俩女人是骗子,是为了骗钱。”她一点也不怕柳如霜她们醒来,她给两个人都下了安眠药,就藏在牙膏里。
看几个哥哥都不信,周红红就把听到的事情全部都讲一遍。
周老大:“陈山野活该被骗。”
周老二:“他从一个穷小子,变得这么有钱,偷蒙拐骗的事情肯定没少干。”
周老三:“对,老话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陈山野现在肯定坏到了骨子里。”
周老四:“如霜妹子这是替天行道,红红,你可不要碍手碍脚的。”
周老五:“我觉得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说得对。”
躺在床上装昏迷的柳如霜,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胳膊,才没让自己笑出声,她都能体会到周红红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