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的时候陈山野是在场的,王瞎子颤抖的的手在周红红掌纹处随意摸了两下,就开始胡诌。
把毕生所学都用在拍马屁上了,硬生生地把周红红吹嘘成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有福之人。
没办法,周家几兄弟是出了名的疼妹妹,而且兄弟几个都是滚刀肉,混不吝,王瞎子要是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过不了今晚就会改名“王瘸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红红的确是一脸福相,脸颊略微带着些婴儿肥,一双杏眸乌亮乌亮的,像是揉了细碎的星子;五官饱满灵动又大气。
虽然没托生在什么富贵人家,可过得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活条件甚至要比好多城里的姑娘还要优渥。
“嗯?你不信我能替你挡灾?”周红红见他半天没动静,疑惑地看向他。
“傻丫头。”他扬眉,语气有些恶劣,重重地在她饱满的额头处弹了一个脑瓜崩,“呸呸呸,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让你挡灾。”
就算自己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高高地周红红举起来。
陈山野说完还扭头朝着东边的方向拜了拜,生怕冲撞了哪路神仙。
“你就这么稀罕我?”看他的样子,周红红直接笑出了声,似有些困扰,“你喜欢我多久了?”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周红红蹙眉,她和陈山野第一次见面
自己才六岁:“你变态吧。”
“一开始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第一次遇见,年幼的周红红对她一见钟情,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给他穿上了厚实有保暖的棉衣,陈山野才没有在那个冬天冻死。
“那你是什么时候想当我的男人的?”
陈山野垂眸沉思了一瞬,抬头看了她好一会:“上了高中之后。”
当时他上高中的时候,一个月回一次家,需要从家里带干粮,周家壮劳力多,再加上周老二脑子灵活,家里的粮票和油票都没缺过。
除了基本的干粮之外,周红红还经常来送吃的,有时候是油纸包的烧鸡,有时候风干的香肠……
有时候是周一过来,有时候是周三,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早上,没有固定的点。
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有一次连续一个月都没来,陈山野也没有多想,想着八成是周红红贪玩,把送东西的事情给忘了。
他也知道他在周红红眼里就像一只宠物,想起来的时候送点吃的逗逗,想不起来的时候就算了。
主人在忙,他这种宠物犬要听话懂事一点,所以陈山野一个人步行四十多公里,从学校回到家。
往常的时候,都是周大哥赶牛车带着周红红等在学校门口。
回到家的时候生产队的人家已经开始吃晚饭了,晚上的月亮很亮,柳枝在夜风的吹佛下摇曳生姿
,远远地看见一对小情侣站在堤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