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将那人影引进屋里,楚王接过了阿金手里的盒子:“小黑怎么样?”
这么大的雨,就算是鹰也飞行有些困难,若非特殊情况,会有躲雨的本能。
阿金掀掉身上的蓑衣斗篷,全身依旧湿了,内力流转过后,立刻干干爽爽的进屋:“没事儿,就是全身羽毛打湿之后有些沉重,属下在山洞里给它升了一堆火,用内力将它羽毛给烘干了,正歇着。”
楚王拿了布将盒子上的水擦干,因为密封得好,盒子里面倒是一点水没有渗透进去。
打开油纸,楚王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那星星,扫了扫其他的乞巧果子,顿时了悟,笑容中划过一抹温柔:“乌河的情况怎么样?”
伸手拿了星星,楚王示意阿金可以拿其他的吃,份量不少,阿金晚上吃得不多,又在外面奔袭一路,应该是饿了的。
阿金受宠若惊,主子终于让他动盒子里的食物了。
不过,这次的份量真的好多,沈小姐肯定考虑到他了有木有?
迫不及待的挑了一块尝,阿金眼睛一亮,原来沈小姐的手艺是真的不错,还以为自家主子吃什么都觉得好呢!
“很不好,水位上升很快,照这样下去,即便是雨停了,不出七天,堤坝可能就受不了了。若是一直下这么大的雨,怕是坚持不住五天。”阿金表情严肃,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而且,那堤坝已经出问题了,开始有了细微的裂痕,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乌河因为连接着龙绍山,所以就算不下雨,从山脉中奔腾而下的泉水也能让河水水位持续上涨。
因为连日来下了这么大的雨,山脉中会有很多的积水排下来。
楚王动作一顿,眼神一深,看来事情真被沈卿晚说中了,大水,只怕就是要从乌河决堤开始。
“明天一早,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调兵,本王去官府衙门……”楚王神情凌厉,看起来事情不能再拖了。
“王爷,皇上的命令虽然是勘察一切军政要务,可私自调兵也是大罪啊!”阿金有些担心。
查归查,可调兵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事急从权,先做了再说。”楚王眯着眼睛,不以为然:“真要将我这王爷的身份摘了,我就带着晚儿来南方隐居,说不定还简单了。”
“……”阿金哑然,这的确是个办法。
好吧,因为无所求,皇帝降不降罪都无所谓,哪怕就是要命,也还能偷梁换柱呢!反正他们家主子又不稀罕那身份,照样过得潇洒。
将所有后路都想了个遍,阿金也不操心了。
晚上,沈卿晚在行宫也没有闲着,领着阿木去看好戏。
阿木不太明白沈卿晚说的好戏是什么,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八角凉亭中的姚意欢,才恍然明白过来。
姚意欢现在还打扮了一番,精心上了个妆,凉亭内的石桌上摆满了小吃的碟子。
说实话,沈卿晚前世没怎么看过姚意欢跟段宇焱的单独相处,所以并不清楚是怎样的,只知道段宇焱对姚意欢很宠,哪怕姚意欢老是干一些让人无语的事儿。
沈卿晚和阿木才刚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躲好,就看见秦王径自来了,身后还没有跟着任何人。
姚意欢已经做到这份儿上,又没有外人,倒是没有拿乔,站了起来迎接,面带微笑。
特别是看到秦王并没有带其他下人,姚意欢笑得更加灿烂。
远远走来,秦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眼神闪了闪,倒是给了姚意欢一个台阶下。
“妾身见过王爷。”姚意欢站在凉亭上,对秦王福了福身。
秦王觉得好笑:“霍小姐这自称倒是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想对谁说?楚王弟吗?”
沈卿晚看得无比惊讶,姚意欢,竟然出乎意料的拿得起放得下。
在别人面前端着架子,真要讨好男人的时候,的确放得下身段,拉得下面子啊!
难怪连秦王都抵抗不住这样的温柔小意,真是有一套。
没看见这一幕之前,连沈卿晚都不信姚意欢能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