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夙垂头看她,眼神幽深得完全让人看不懂:“刚开始你唱的那词,是谁写的?”
“我娘。”沈卿晚表情一顿,莫不是百里夙也有“憾是未携手痴看明月”的人?
“哦!”百里夙沉默了一下,表情太过幽远,让人完全读不懂。
百里夙抬手拍了拍沈卿晚的头:“折腾了一晚上,回去睡吧!”
沈卿晚被这动作给雷了,这个时候的百里夙绝对不正常,可是他没有说的意思,她做晚辈的也不好问。
莫名其妙的看着百里夙离开,沈卿晚满心都是问号,这师父真是越了解越神秘,难怪前世的秦王知道后会不断要求她压榨好处。
带着这样的疑惑,沈卿晚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里睡下,却开始做着上辈子的梦。
还是那些熟悉的事情,第一次沈卿晚的意识是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梦里的“沈卿晚”不断经历那些记忆中事,有些原本没想明白的,倒是有了新的认识。
直到睡醒,沈卿晚却很平静,若是以往做这种梦,肯定会恶梦般的反应,心情根本好不起来。
“相府有没有事情?”沈卿晚淡淡的问道,只是有点无力,好像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有点疲惫。
这跟梦有一定的关系,可也是昨晚上太累的后遗症。
“没有,据说二姑娘在绣嫁妆呢!”慕桃觉得不解,沈易佳只是个侍妾,根本不能碰红色的好么?
沈卿晚轻笑,没有太多的在意,就算是侍妾,也不妨碍沈易佳的野心和幻想,给自己绣嫁妆压箱底也是一种期待。
不过,沈易佳也真的改变很多,以前从来坐不住绣花的,如今倒是能安分了。
沈卿晚很好奇,沈易佳那女红手艺,绣出来的真能拿出手吗?
“二姑娘的心挺大的。”叶嬷嬷评价了一句。
沈卿晚不置可否,叶嬷嬷再怎么也不会想到,沈易佳的野心还不在秦王府,而在于母仪天下。
若非如此,沈易佳前辈子被秦王利用得那么狠,重生后为什么还会想着嫁他?
沈易佳真的是有多喜欢秦王吗?不见得吧!
若是秦王不能得到江山,沈易佳未必会这么巴巴的靠上去。
沈卿晚很明白沈易佳的想法,前世她都能从一个侍妾做到皇后的位置,沈易佳有了先知,只会更加容易才对。
可沈易佳不了解内情,她越表现得有用,距离那个位置只会更远。
秦王要的从来不是个能干的皇后,而是好控制的国母。
沈卿晚梳洗完毕,光明正大的去了楚王府。
段钰远也是才醒,整个人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想要坐起来都得让人帮忙,完全使不出力气来。
看见沈卿晚,段钰远扬起一抹笑:“阿水和阿雨说,以后再也不相信你自谦的话。”
沈卿晚倒了一杯水,喂着段钰远喝了好几口,不解:“自谦的话?我什么自谦了?”
“你说你的绣工只是一般,却堪比专业绣娘。你还说你琴技不算好,那歌那曲,却让她们现在还盘旋在脑海里,都快被洗脑了。”
段钰远的感觉要好一点,他一直在跟随节奏练功,并没有仔细的听。
沈卿晚忍不住笑:“洗脑的那是观音赞,佛乐带着一种平和的意境,跟我琴技没多大关系。”
段钰远笑了笑,伸手拉起沈卿晚的手,看她指尖现在还有些发红,忍不住心疼的替她揉了揉,可惜他指间无力,使不上力道。
尽管是佛乐的意境,可是能将那意境展现就是琴技不俗。
若不然让一个初学者来弹,听着肯定不是平和,而是烦躁头疼了。
沈卿晚是真没有觉得自己多厉害,前世秦王身边的女人人才济济,琴棋书画舞歌,那都有特别出色的女子。
沈卿晚虽然什么都会,可什么都不能拔尖。
就是霍思雨,在书上面都有独特才华,能够算得上最顶尖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