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多礼,这是净尘寺保护不周,让沈小姐受伤,老衲难辞其咎……”空云看了看马车上探出头来的沈卿晚,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百花红雪膏,施主伤在脸上,可得多注意。”
段钰远回头,伸手将沈卿晚的头按了回去:“大师也多礼了,本王带人先行离去,晚儿身上的伤需要及时处理。”
空云大师欣然。
阿金驾着马车下山。
阿木则带着人开始处理后续事情。
段钰远上了马车,用干净的手帕沾了沾水,开始给沈卿晚处理脸上的伤口。
沈卿晚呼吸一顿,感觉到段钰远的气息拂过脸颊,痒痒的。
段钰远从出现就这种表情,似笑非笑,安静得只能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声音,沈卿晚难得的有点无措。
“你,是不是在生气?”沈卿晚开口问道:“今天不是我要出来的,是祖母说要来上香祭拜,我不能拒绝。”
段钰远沾血的手一顿:“不要说话,又流血了。”
沈卿晚瞪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段钰远,这个时候让她不说话,存心让她难受。
挑了一些百花红雪膏先给涂上,段钰远动作很轻:“伤口有点深,得好好养。”
沈卿晚眼珠子转了转,没得开口。
段钰远将沈卿晚脸上的伤口处理好,撩起那明显不正常的短发在手指间磨蹭了一下:“我没有生气,我很高兴。”
沈卿晚眨眼,眸色有些不善,她都悲剧成这样了,他还高兴?不可原谅。
看着沈卿晚的愤然,段钰远轻笑:“只因为我是段钰远?是吗?”
沈卿晚表情一僵,双颊瞬间有点滚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药膏起了作用。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段钰远都听到了?
欣赏着沈卿晚的眼神漂浮,段钰远突然觉得,沈卿晚跟秦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有这一句话,够了。”段钰远将沈卿晚拉进怀里,伸手蒙上她的眼睛:“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能到王府。”
这话好似有种催眠的效果,沈卿晚精神一松,睡意上涌,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百里夙和阿水早已经严正以待,看到段钰远将“昏迷”的沈卿晚抱进清湫院,惊得有些傻了。
“怎么回事?情况很严重吗?”百里夙第一时间拉过沈卿晚的手腕,把脉一息,表情微妙起来。
阿水跟着一旁着急:“沈小姐到底什么情况啊?”
段钰远将沈卿晚放到榻上:“别吵,她累了,让她好好睡。”
睡?阿水囧然,也就是说,沈卿晚根本就不是昏迷,而是睡着?好么,能不能不要这么误导人?
阿水幽怨的看了看百里夙,刚才把脉肯定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
百里夙咳了一声:“情况还好,失血过多,补一补就回来了,赶紧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女儿家的身上可不能要那么多伤疤。”
说吧,百里夙率先回避,同时也放心了。
段钰远将百花红雪膏放到阿水手上:“你来,让人去隔壁取衣服。”
阿水怪异的看了看自家主子,为什么不自己来?
不过,当阿水将披风散开,惊呼一声后,顿时知道为什么了。
这么多伤口,布满全身,自家主子受得住吗?
“师父,晚儿这次受伤,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调养?”段钰远在百里夙身后问道。
“自然会有影响,不过不碍事儿,多补补血。”百里夙皱了皱眉:“你知道是什么人了?”
段钰远点头:“大概。”
“我就说,嫁给你小子,这日子肯定不太平,哎……晚儿这是自己找虐啊!”百里夙拍了拍额头:“配点药,拿去厨房煮点药粥,身上的伤能好得快一点。”
段钰远沉默的看着白夜离开,不得不承认白夜这话是对的。
看了一眼屋内,段钰远眼神幽远,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准备放人了啊!
阿水开门出来:“王爷,药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