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所以被叫做灵山,便是因为这里的地势,虽然不算多么高的山峰,却弥漫着千年不散的浓雾,仿佛有灵物来栖般,时不时鸟虫鸣叫声响在两侧,颇为空灵。
原本在山脚下还能勉强晒着的日头,一旦他们进到了这灵山中后,便被一眼望去看不到顶端的参天树木给遮蔽的密不透风,只有零星的光线落在山道上,斑驳的光影晃的人眼晕。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这里是常年没有人前往的话,不会有这么一条足以供人行走的道路,并且看这里野草的生长程度,这条路定然是不久前才被人踩踏过。
顾青岚看着远处被浓雾缭绕的山峦顶峰,心中也不非常有底,再回头瞧着古阿里奇的模样,自从住在他府邸之中,日日都能看见他早起来晨练耍着大刀的模样,想来这点山路他应当不该被落在后面才对。
而且如今明明才刚刚入了春季,早春初寒,他的额头上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皱着眉看着前方,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咋咋呼呼,如今是一言不发。
顾青岚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他抿着唇,好像不愿意说似得。
“我不喜欢有人有事瞒着我。”
“你……”古阿里奇开了口,却欲言又止,四下看了看,最终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身边,故意似得拔高了音量,“我跟你说啊。”
“我可不是害怕啊。”
“但是。”
“我
刚才……听到有声音。”
“你又没有聋了,当然能听到声音。”顾青岚白了他一眼,本以为他是身体有什么不济的地方,他身上的琼花毒虽说应当不该在这种时候发作,但毕竟是毒,却不想竟然是因为胆怯。
“不是,不是的!”他立刻辩驳道:“我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顾青岚来了兴趣,他们此次来到这里,不正是为了寻那个女人。
然而古阿里奇却并不像她这般,相反踌躇了下才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
“声音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哭一样。”他小心翼翼的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过这座灵山,曾经之所以封山就是因为当初金戈建国时曾屠戮了整个玉羌部族的男女老幼,就埋在这山上。”
“自从那之后,这座山就一直不太平。”说着他咽了口口水,“要不咱们还是下去吧。”
“你走不走?”顾青岚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不走你就自己下去。”
“堂堂金戈的王子,竟然怕鬼神之说。”被顾青岚这般嘲讽,古阿里奇哪里受得了,他一蹦三尺高的是指着她愤愤道:“你这女人!”
“不,不,你根本就不是女人!”
“寻常女子这时候该哭闹着躲到我身后去了,你还往前走。”说着气的狠狠跺了跺脚,却突然……他神情明显一僵。
这一次顾青岚也听见
了,的确,有一声女人的声音,如泣如诉,却并不大声,就仿佛在她耳旁出现般,如若是不注意了去听,确实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