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的百姓与临朝本是无关,可终究百姓就是百姓,不该陷入这些与他们无关的纷争之中,可如今的离月,显然已经顾不得这些。
“他们看上去好了。”
“也只是看上去罢了,他们早已中了我的蛊。”
“只要我一声令下。”她说着露出了狡黠的神色,“便教他们都成了为我所用的活死人。”
“你说什么!?”顾青岚大惊,“你曾经可是羌族的圣女!”原本应该被羌族人人敬仰的圣女,如今却要为了自己的仇,不惜牺牲千万同族的性命。
可是面对顾青岚的指责,离月似早已不在乎了,她没有丝毫动摇,反倒一对金色的眸子亮的出奇,其中燃着的,确实愤怒,“我曾是如何的爱着他们!”
“可他们爱我吗!”
“当初就是这些百姓的流言,令我夫君无处可去,无路可逃,才会入了他的王庭,替他做事。”
“我的丈夫,我的儿子被杀的时候,我庇佑的那些人呢?他们又在哪里?”
“我曾信仰的天神又在哪里?”她声嘶竭力的喊着。
“他要是真的存在,就让他来阻止我啊!让他来啊!”她双目泛着通红,似已经有些癫狂。
顾青岚在她面前,一时哑口无言,的确,正因为她曾经是羌族的圣女,所以在她身上所遭受的一切,才恰恰令她出离的愤怒,她被背叛了,被她曾经所信仰的一切。
但离月很快便恢复了原本游刃有余的模样,重新
扯起了嘴角,“我知道,你也是被命运戏弄的人。”
“但你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放下那些束缚你的,没有用的道德,自尊,感情,你就可以打破这一切。”
说着,她上下打量着顾青岚,但已不像是曾经那般,相反有了些尊重的神色,“我知道你很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把这镯子给你。”
“现在有它的力量辅佐,就算是取金戈王的性命,对你而言,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还有……”说着她顿了顿,迎着这里的微风,看上去甚是惬意的模样,站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还为你留了样东西。”
“你可知,灵蕊是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我听说她被人追杀。”顾青岚如实回答。
谁知离月听了呵呵轻笑了几声,“她没告诉你。”
“她曾经,是夫尔雅的妃嫔,哦,夫尔雅,就是金戈的王。”
“什么?”听到此事,顾青岚愣了愣,这……
“当初,她正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才带着身孕从王庭出逃,为此夫尔雅可是追了她许久。”
“这件事,这个人,你也可以用的上。”离月方才提到的为她留了样东西,指的竟是灵蕊母女,她是什么意思?把这母女二人,当做接近金戈王的投名状递上去吗?!
顾青岚眉头皱起,正欲说些什么,但离月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去吧,你自己选。”
“是听我的,用金戈王的命,换你的命。”
“
还是让这千万百姓的命,去换他的命。”
“而你,却必死无疑。”
伴随着离月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落下,熟悉眩晕感再度袭来。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耳边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吵的她的脑袋比刚才更疼了,顾青岚轻声呜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一听见她醒了,古阿里奇立刻收起了原本架在灵蕊脖子上的兵刃,来到她跟前,“喂,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