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栀子买了她最爱的香水百合,推开病房们,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妈?”
卫生间内有响动,何栀子将百合放进床头的高颈花瓶,往卫生间走去。
“妈,你在里面吗?”
何栀子试着敲门,却看见地板上渗出的水渍。
一股凉意的感觉如毒蛇般从脚底升腾而起,她用力将门推开。
只是虚掩的门“啪”地被推开。
水就这样溢出来,浴缸水面沉沉浮浮,乌黑的发藻般缠绕弥漫在水面,隐匿之下肿胀泡发的脸苍白可怖。
她跌坐在地上,手脚躯干怎么也无法移动,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混杂着血水的水流肆意侵略、蔓延,打湿了她的裙角,如藤蔓一般将她的四周包裹,紧紧缠住,恨不得将她彻底卷入冰冷彻骨的水中。
。。。。。
何栀子起的比任何人都早,赶在这场宴会之前离开何家,搭上了最早航班。
丁颜出生的地方叫连理镇,如果不是她死了,何栀子甚至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
连理镇盛产奇珍异花,全国各地不少鲜花都是从这边空运过去。
这个地方小镇香水也很出名,但是基本上都只是家庭作
坊,没有规模生产,连带着旅游业,供一些原住民作为谋生的活计。
何栀子到时快到了中午,但这里因为海拔较高,虽然艳阳高照,但却仍旧残留着清晨的寒意。
她下了巴车,顺便在路边的铺子买件披肩。
“小姐,你穿这个好看哩!”
老板娘见何栀子身上穿的那件披肩夸赞道。
何栀子到不觉得她真的有多合适,不过是老板娘想做个开张生意。
“多少钱?”
“八十,小姐您就给七十就行了。”
何栀子将一张百元的钞票递给她,“不用找了。”
“要不您再拿把伞吧。”
外面太阳逐渐毒辣,拿把伞也合适,何栀子便也没拒绝。
撑着拿把极具民族风的伞,何栀子走在石板路上,不少人经过身边时转过头来看她。
根据记忆走到一条小巷的尽头,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准备午饭,炊烟四起,依稀有狗叫和说话的声音。
何栀子停在巷子尽头的一户人家,却是一只猫率先窜出来。
“喵——”
猫叱了毛弓起背。
何栀子蹲下身,“不认识我了?”
胖乎了不少,毛色也亮了,何栀子试探伸手,炸毛的猫渐渐平静下来,耳朵也逐渐耷拉下来,带着警惕靠近。
“臭臭!臭臭!哎呦,又跑去哪儿了。”
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寻出来,见到何栀子先是一愣。
小黑猫这回终于相信她是熟人,前爪一跃跳到她胳膊上,何栀子将它抱起:“丁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