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就坐在旁边抱着瓶子给她倒酒。
后来何栀子也试过,又苦又涩的味道,不知道丁颜为什么会喜欢上,直到后来自己也渐渐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何栀子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不喜欢就能戒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瘾,明知道它毒性深重,却只能靠此麻痹自己。
但是她戒酒已经很久,平时喝得不多,只是老板娘问起,她忽然想要喝一点。
不过靳言商大约也看不上这种不上档次的酒,更何况还开着车,意识到他不是合适的酒友,何栀子将几瓶啤酒揽回自己的领地:“我自己喝。”
靳言商捕捉到她垂下的眼角染着不易察觉的落寞,伸朝她出手,何栀子以为他是不准自己喝,抱着酒瓶警惕地看他,以为他不喝,也不让自己喝。
靳言商微抿了一下唇瓣,将啤酒从她怀里拽出来,起开瓶盖推到她,“不能喝多。”
何栀子有点诧异今天的靳言商竟然会允许她喝酒,她酒品不好,以前每次喝醉了就发酒疯,都是靳言商替她善后,所以只要见到都是严令不许她碰酒。
这些年戒酒卓有成效,何栀子也只偶尔才会喝酒。
饭桌上的菜她几乎都没怎么动,反而是酒不多时就大半瓶下了肚,啤酒不比红酒,没有那么温和甘醇,酒意冲进鼻腔,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她愣了一下,也不觉得在靳言商面前丢份儿,咧嘴笑起来,焦距模糊,眼角却熠熠
生辉,仿佛拢着一层雾蒙蒙的细雨。
知道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靳言商握住她的手腕:“够了。”
何栀子瞥向那双兰玉般的手,眼尾染着浅浅的红晕,笑眼弯弯:“靳言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很在乎我?”
靳言商握着她手的动作未变,也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她,何栀子微微仰着头,眼睛里迷离而又清醒,却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你说,一个人要是不在乎,怎么能表现得那么在乎?”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何栀子并没有等他的回答,扬起的嘴角渐渐落回,睫毛垂落在眼窝下方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要是在乎,为什么又能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她半醉半醒的话语让靳言商一时见恍惚失神,垂眸落在她被发丝遮掩的脸庞,鼻尖和白皙的侧脸,伸手想要将头发拨到后面,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头发时何栀子头一歪直直栽向桌面,指腹将将擦过她温热的侧脸。
伴随着轻微的鼻息声,靳言商的手在空中停了许久才收回来,唇瓣无声动了一下。
靳言商将何栀子背在肩上,停车的位置离这里有些距离,何栀子趴在他宽阔的脊背,微微发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靳言商。。。。。。”
“嗯。”
之后却没了回应,只有沉沉的呼吸。
一路上,何栀子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犹如呓语般的醉话。
“别不要我。”
他步履微顿,听到耳畔的低哭
泣。
“求你了。。。。。。”
“妈……”
感觉到脖子隐隐的湿意,靳言商手臂一紧,双手稳稳将她托在身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