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敏怔愣片刻,眼神顿时变得阴狠毒辣,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查查是不是何栀子做的。”
“她好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我,那就真的留不得她了。”
何文德从手术室出来转入重症监护室,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何栀子暂时在外面守着,叶敏自从从手术室外说过话之后却不见了踪影。
何栀子打开社交软件才发现靳母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转账信息。
“别听言商的,不回来过中秋也没事,你在那边好好吃饭。”
“晚饭是你爸和言商一起做的,下回让你尝尝他们的手艺。”
“钱收着,自己多买点好的。”
何栀子眼圈不禁微微发红。
只有他们,无论自己怎么做永远不会责怪自己,永远宽容体贴。
即便是她做了让他们失望难过的事情,也率先替她找好借口,关心她有没有吃好穿暖。
他们才是她的家人,自己却让他们等自己一次又一次。
何栀子压下鼻尖的涌出的酸意回了靳母消息,退出看见靳言商的头像。
犹豫了一下,她点进去,拍了拍靳言商的头像。
以前他们吵架冷战,总会有一方先
低头,何栀子也会拍他的头像来试探他的生气程度,偶尔会惜字如金地给她发一个“?”
但大多时候如果不回复就说明他正在气头上。
许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何栀子盯着聊天框,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这次靳言商真的生她气了。
何栀子站在窗户旁,大雨已经停下,漆黑的夜空中月亮隐约显现出来,却透不过又厚又重的乌云。
这个季节,晚上已经有些寒凉了,何栀子裹着风衣缩成一团,然后缓缓蹲下。
何文德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何栀子竟然觉得恐慌。
因为丁颜的死亡,更因为她自己不争气的懦弱与胆怯,她害怕再次承受一次噩梦,每次回忆起那个场面,窒息和绝望将她从头到脚都吞噬淹没,靳言商那样强势地将她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将她从沉浸的痛苦当中拽出来,所以只要当她有一点点想逃避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寻找到一处庇佑。
何栀子才意识到,他并没有义务在自己所需要时永远站在她身后。
如果不是因为干爸干妈,他们永远都是陌生人,或者可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他不欠她任何东西。
何栀子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眼睛酸胀的厉害,但是眼眶始终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泪水。
她清楚现在根本不是哭的时候。
只有把属于丁颜的东西都要回来,她才有资格难过悲伤。
何栀子闭上眼睛,双臂环膝埋首于膝盖间。
“叮铃
叮铃——”
突兀刺耳的响铃将沉浸在思绪中的何栀子唤回了现实。
手机屏幕闪动,她连忙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