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头都没抬,撑着头的腕骨骨节分明,犹如白玉,他懒得和贺云期计较,只淡淡说道,“你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我就将你送回大理寺去。”
闻言,贺云期愤愤怒视一眼,又不得不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送谢青阮回将军府的路上,风雪呼啸,拍打着车窗。
谢青阮有些好奇,问,“你在大理寺当值?”
“忘了同你说了。”贺云期像霜打了的茄子,靠在车厢上无精打采地道,“在下不才,任大理寺左少卿一职。”
谢青阮眼中
一亮,“如此,是我小瞧你了。”
她还以为贺云期就是个纯粹的纨绔。
“什么啊。”贺云期不以为然,提起这事儿来就烦透了,“还不是我爹娘嫌我整日在家里话多,才给我扔到大理寺里的!”
谢青阮:“……”
贺云期忽然长叹一声气,“青阮妹妹,你爹娘都是武将,心思开明,应当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不喜欢的事吧?”
谢青阮想,那是自然。
不过看着贺云期一脸艳羡,她又改口说,“也不尽然。”
“今日出门前,爹爹还让我多读书。”
“读书?”贺云期跳起来,“读书有什么……”
他按在小几上的手触到了萧韫手中的孤本书页,忽地感到后背一凉,登时缩回手,干笑几声,“读书好,读书好啊!”
萧韫这才垂下了冷然的眸子。
“读书使人明理,你也该学学谢姑娘。”
“不是萧韫。”贺云期挤眉弄眼一番,“咱们都这样熟识了,你怎么还叫青阮妹妹谢姑娘呢!”
这么生疏多伤人心啊。
“无妨。”
谢青阮笑着说,“世子随性而为,无需因为他人勉强。”
倘若他真的同她妹妹长妹妹短的,那就不是萧韫了。
只有这样的山巅白雪,孤傲风骨,才能在上一世对二房说出那一番话。
他萧辞安,从来都不是随波逐流之辈。
“谢姑娘谬赞。”
萧韫抬起眼,弯唇一笑,“方才我见谢姑娘好像对我手中这本《江南行记》颇为有意。”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