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楼上,沈青妄折扇指着谢府马车离去的方向,朝萧韫告状道,“萧韫!你这谢姑娘怎……怎么还欺负人呢!”
还欺负的一套一套的,现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她才是始作俑者。
厉害啊!
萧韫指尖捏着一枚莹白的棋子,淡然放入棋盘当中,“该你了。”
沈青妄自讨了个没趣,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棋盘上。
“嘿!我刚刚没想
往这儿走,我要悔……”
萧韫看他一眼。
“咳!”
沈青妄大手一挥,神态高深,“悔棋可不是我这般君子的作风!”
萧韫:“……”
片刻后,底下安静了些,沈青妄才算是被萧韫带着真正进入了棋局。
一时间,他察觉出自己似乎一直都在被萧韫牵着鼻子走,不由得狠狠蹙了蹙眉。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青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今日的萧韫不知怎么了,一局棋下的险象迭生的,步步杀机,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扮猪吃老虎的那个萧世子。
沈青妄悄悄看了眼前少年一眼。
眉目深邃,似含深情,可通体又透着无尽的冷漠与疏离,随时都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修长的手指将白子夹在指尖,风轻云淡之时,便已给他落下无解的杀局。
他坐在那儿,就像是傲然于世的一把银枪。
“你输了。”
沈青妄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输了。”
再不输,他就要被萧瑟这步步紧逼的杀意给熬死了。
“那你可会觉得,方才我是在欺负你?”
沈青妄靠在软垫上,迷蒙地眨眨眼。
这问题问的奇怪,下棋不就是各为其子,有输有赢?何来欺负一说?
他忽然想到什么,“蹭”地一下子坐起来,一拍掌心,“你是说,方才谢青阮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而已?”
萧韫饮了一口茶,点点头,“还不算太笨。”
沈青妄:“……”
“不过
,谢青阮为何要针对卢家……”
沈青妄皱眉,手指点着桌面,冥想一瞬。
卢家,卢敬梓……
户部侍郎……户部?
有了!
他一拍桌面,朗声道,“粮草!”
“谢青阮的两个哥哥都在南越,此次南越有异动,他们定会迎战,卢敬梓是户部侍郎,一定会参与到粮草一事中,谢青阮这样针对卢家,莫不是……”
萧韫眉色间多了几分冷冽,
“卢敬梓,竟然想在三军粮草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