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阮看向霜月,霜月赶紧扶着姜沅起身。
“你也不必太自责,毕竟事情水落石出后,陛下为弥补过错,便为你父亲
升了右侍郎,左侍郎卢敬梓又被罢了官,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姜沅含泪点点头。
这大概是唯一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四姑娘也放心。”
姜沅拭去眼角泪珠,朝谢青阮保证道,“此番我父亲亲自押送粮草,因着是新官上任,陛下特地委派了兵部左侍郎率军相护,你放心,一路上都会很平稳的。”
谢青阮点点头。
希望如此。
“对了,”她忽地抬头,问,“卢敬梓栽赃你父亲一事曝露被流放,朝堂中竟无一人替他说话?”
“……没有。”
姜沅当时被传唤了进去,犹记得卢敬梓罪行定了后,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却并没有人出面替卢敬梓说情。
或许是知道这贪污枉法是陛下的一处逆鳞,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吧。
“不对劲。”
谢青阮却摇摇头。
别人怕陛下龙颜大怒,可傅行舟不怕。
他是新晋的青龙军大将军,又是镇北侯最疼的儿子,陛下对别人发火,可看到他时,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所以如果傅行舟愿意为卢敬梓说情,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圜之地。
可他并没有。
这时,寒星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带进来一阵凉风,谢青阮心有所感地问,“出什么事了?”
寒星喘了几口气,才摁着胸膛道,
“表哥听负责押送卢大人的狱卒说,说……卢大人刚刚离开盛京城,就死了……”
死了……
卢敬梓死了。
谢青阮起身,握住炕上小几的桌角,瞳
仁微动。
怎么会死的这样快?
能让卢敬梓死的这么快,还不露痕迹的,满盛京城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可是傅行舟既然选择了不计较和卢家之间的恩怨,让卢敬梓帮他做事,又怎会……
谢青阮想到什么,手指倏然收紧。
“傅行舟,你竟已经想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