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阮明白。”
少女调转马头,从背后看,身形纤细,乌发飘摇,可驾马而去的姿势,却是不输男儿郎的潇洒。
见谢家姑娘
毫不胆怯地上了前,阵中的男郎们均脸红羞愧不已,恨不得将头埋进盔甲里。
宋承鹤往队伍里瞪了一眼,冷哼一声,
“一群怂包!连个姑娘家都不如!”
……
谢青阮说是前去探明情况,可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只是觉得,既然来了,那有所行动就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快靠近诡军军营的时候,她估摸着应当是会有哨兵巡逻了,便下了马,将马儿拴在树林里,一个人继续往前走去。
真正到了军营,才赫然发觉,这南越的军营……似乎与她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如今战事吃紧,此次又是南越率先开战,应当是箭在弦上般的紧张才是,怎么……
谢青阮看着进进出出手中端着托盘,而托盘上尽是美酒烤野味的士卒们,心下升起一抹疑惑。
怎么好像……这南越人仿佛已经打赢了一样?
她屈身藏在几架瑰丽的马车后,发现这些马车与此处的荒凉显得格格不入,倒像是金陵城里才有的华贵。
还未深思,就见那马车棉帘被忽地掀开,一阵浅淡的香气飘了出来,淡淡地萦绕在鼻尖,紧接着,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几名女子,皆身段妖娆,相貌娇艳,说说笑笑间用帕子掩着红唇,笑声环绕,如银铃般悦耳。
谢青阮大致上听了几句。
一紫裙女子疑惑地说,“这诡军的大爷们不是在和宁朝打仗吗?这个时候召我们前来,该不会是想将我们送到宁朝那
边,以色侍人吧?”
“胡说什么呢。”
这几人似是不相识的,另一女子身穿粉色袄裙,斜睨了那人一眼,不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教坊司出来的,竟然连如今的局势都弄不清楚,一会子到了贵人面前说错了话,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听见这话,紫裙女子打了一下寒颤,连忙一口一个“好姐姐”地挽上那粉裙女子手腕,恳求道,“我可不想被杀头,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方才话里有什么错?”
说话间,便将手上戴着的玉镯子塞进了那女子袖子里。
穿粉色袄裙的这才满意了,掂了掂重量,说,“妹妹你可知,如今这局势,我南越大军将宁朝那点子军队堵在大山里,是处于绝对优势的,可按照你方才的说法,咱们南越是多无能,才沦落到要靠送女人去取悦宁朝?你自己想想,你这话是不是犯了大忌?”
闻言,紫裙女子脸色一白,抓着别人袖子的手都不住地发抖,连连道谢说,“多谢姐姐提醒,我这话真是杀头的话……可多亏了姐姐……”
在场的女子都是从各大教坊司里被挑出来的,会侍奉男人,懂男人那点儿心思的,可若是没能哄这军中大爷们欢心,还反倒说错了话,那这一趟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也不管认不认识,皆纷纷用感激的目光看向粉裙女子,一声接一声地恭维着。
或许是被这些闻声软语冲昏了头脑,粉裙
女子有些晕乎乎地,不假思索地道,
“如今,那宁朝副将生死不明,少将军又倒下了,可谓是群龙无首,所以咱们姐妹们才有机会在今夜前来助兴,咱们只需要哄得大爷们高兴,可莫要节外生枝。”
少将军倒下了?
谢青阮指尖剜进马车侧栏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大哥他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