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其后的声音多了几分少年志气,谢长风弯唇说,“辅佐兄长智取兵粮,兄长为柄,我为利刃,吾心昭昭,始复如初。”
话音落后,似是谁都不敢打破这阵整肃的气氛,没有一人敢大声说话,乃至于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直到一道带着浓重意味的声音响起,这四周的风才重新呼啸了起来,谢明远的声音夹杂在阵阵风声里,却依旧听的真切,
“为我宁朝百姓奔赴鏖战,本就是将之所责,男儿心
之所向。此次征战,我谢家儿郎护一方百姓安宁,是为幸不辱命,我儿双双凯旋,是为民心所佑。”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北风向来萧瑟,可这一刻,却也让些许情绪烘烤的温热了几分。
最后,发间已有白发的男人终是绽开了笑颜,道,
“长澜,长风,你们做的很好。”
冯有仪笑着将两个儿子扶起来,将二人的手摊在手掌心上,不由得低眉感叹,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依稀记得儿子小时候,两个孩子尚能左肩一个右肩一个地背着,可现在,却是都长成了她需要抬眼才能与之平视的身量了。
回府后,谢长澜和谢长风理应先去拜会祖母。
老太太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到糊涂的地步,将两个时常征战的孙子认得清清楚楚,谢长风又是惯会讨老太太喜欢的,直把人哄的笑声从屋外都能听到。
谢家两位儿郎凯旋而归,又是打了胜仗,自然是喜事。
可也只是大房的喜事。
二房的几位主子应付了应付面子上的功夫,在门外看着那两兄弟回来后就自顾自地撤了,尤其是谢长松,看着排在他前头的两位公子身量颀长又神采奕奕,回到院里后就摔了几个青瓷花瓶。
都说刀剑无眼刀剑无眼!这谢长澜和谢长风怎么就通通躲过了呢?还都活生生的回来了!
哪怕是死一个!死一个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不甘!
……
这天,听着前院热闹非常
,谢青阮便知道是谁回来了。
霜月收着手中的针线,问道,“今日是二位公子回府的日子,姑娘就不去瞧瞧嘛?”
谢青阮双手托着下巴,
“我如今伤还未好,起不得床。”
这是她偷偷溜出去这十几天里,霜月和寒星对外拒客的借口。
当然,爹娘是知道的。
毕竟他们二老还得时不时地来“看望”她一番,好让二房的人不起疑心,免得十二将她暗度陈仓一事上报给傅行舟,这事情再横生变数。
谢青阮又叹了声气,没什么情绪地说,“二位哥哥我在金陵就早已见过了,不见也无妨。”
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便是不用担心了。
寒星笑着说,“那姑娘就安心在房里绣香囊吧,以姑娘先在这进度,还有的忙呢。”
谢青阮:“……”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把手里的绣绷一扔,绕了绕发酸的手腕。
香囊真的好难绣啊,还不如找人打一架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