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告诉我你跟那姓沈的是什么关系!”
“……”谢青阮心想,难怪父亲让大哥担任少将军,却一直让二哥待在副将。
她抖了抖被风吹起的宽袖,无奈地说,“当日我去剑门关接应你,是不是带了一伙货郎打扮的人前去?”
“是!”
谢长风扬着下巴,下颌线锋锐流畅。
谢青阮抬起平静的眼,又问,“那些货郎是不是身手极好,解了你我的燃眉之急?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他们,你我兄妹二人是不是无法快速脱困?”
“……是。”
谢长风隐隐察觉到什么,剑眉微蹙。
“那便是了。”
谢青阮一摊手,说,“这便是我为他绣香囊的缘由,他借了人给我,便是于我有恩,却又不缺钱财不缺俗物,只
想要一个我亲手绣的香囊——所以我的好哥哥,你可听明白了?”
谢长风“啊?”了一声,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忽然拂过的一阵风一样,渐渐无声。
正要再问,忽地听到墙下黑漆漆的地方传来一阵弱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和好奇,说,
“哇,姐姐,这个哥哥会飞哦!”
“……”
谢青阮亦是一惊,转头往下看,借着不太明朗的月光依稀看到了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片刻后,生着地龙的暖房里,塌上坐着一个面容皙白的姑娘,手中紧紧牵着一名男童。
“不好意思……我弟弟只是觉得贵府的焰火很好看,所以我才带他在后墙那里……绝对没有故意冒犯,也没有想听墙角的意思……”
洛晏清总觉得自己听了人家兄妹的话,心里紧张,干涸的喉咙发出急切的解释,显得声音有些嘶哑。
谢青阮站在炭炉旁烤火,若有所思地看着衣衫素净的小姑娘,笑着道,
“姑娘误会了,我与哥哥将姑娘请进府中,只是看外面天寒地冻的,怕姑娘和小孩子冻坏了,并不是怀疑姑娘用心。”
“再者说……”谢青阮瞥了眼蹲在她脚边把手放在炭炉上的少年,说,“我与哥哥的谈话本就只是兄妹之间的斗嘴气话,没什么听不得的。”
她朝洛晏清浅浅一笑,语气熨帖,“因此,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这儿,洛晏清才算是轻轻出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这屋
子里实属是有些太热了,也或许是因为方才过于紧张,额角上竟生出了细密的汗。
她拿袖子拭过,声音细软道,“既然如此,我和弟弟就不叨扰了……”
“别呀。”
谢长风忽地站起身来,朝这边走来。
他在炭炉旁待得久了,就带过一阵热气来,直直扑向洛晏清两侧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