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东一片院落里,有一座院子屋内灯火通明,亮堂的很。
屋内,一名衣着轻薄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垂着泪,衣衫滑落肩头,顺着优越单薄的肩颈线,依稀能见胸襟下的大好春光。
她一边低低啜泣着,一边媚眼如丝地抬头瞧向坐在上位的那名男子,声音娇弱,
“殿下……”
只是她无论再如何献媚,那男子都只是垂着眼看着手中的画像,她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跪在这儿,他竟是半分都不在意一般。
锦绣心中涌起一股子耻辱感,咬紧了唇。
却在这时,那画像忽地在她面前展开,修长的手指掀开斗篷,露出的是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他眉目生的极有攻击性,却又含着若有似无的情意,锦绣伺候过那么多男人,可这还是头一次,她只是看了人一眼,身子就有些软。
他一手撑在膝上,一手持画像微微俯身,低沉嘶哑的声音悄然钻进她的耳中,
“见过,画像上的女人么?”
这话让锦绣愣了愣,偏头看过去,只见画像上那女子亦是人间绝色,虽是墨笔勾勒,却让人一眼便能想象出那乌目红唇是如何的鲜活明媚,除此以外,女子眼尾稍稍上扬,于纯然之间又掺了几分娇媚,眼角一颗泪痣,恍若雪上朱砂。
锦绣看得有些痴了。
自然不只是因为女子的容貌,而是……
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这女子她曾经见过。
宇文灼
清晰地捕捉到锦绣眼中的一丝躲闪,剑眉微蹙,示意守在锦绣身旁的景临一眼。
景临立刻会意,一手抓住锦绣的手腕,尽管她尖叫连连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只是将那活生生的人的腕子往后一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后,锦绣疼的说不出话来,也喊不出来,只是大脑像断了线一样地抱着自己错位的胳膊,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地顺着脸颊淌下来。
“本殿下将你留给傅行舟,可不是为了把你养成废物。”
宇文灼单手捏起锦绣的下巴,只是用了几分力,女子娇嫩的肌肤上便露出了一道道红痕,疼的五官紧紧拧在一起。
锦绣忍着彻骨的疼,又听这看上去俊美无俦,可性子却果断不讲人情的五殿下说,“从前你百般懈怠也就罢了,今日我只要她的消息,你最好将你知道的一点儿不落地说出来,否则……”
宇文灼眼神一冷,景临便立刻拽起了锦绣的另一条胳膊。
“啊!”
方才断臂的疼痛感还清晰地残留在每一寸骨骼中,锦绣尖叫一声,带着哭腔求饶道,“我说!我说!”
宇文灼这才满意地将她下巴一甩,指尖仿佛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地擦拭干净才看向她,眸中一抹冷冷的笑,
“说吧。”
锦绣忍住疼痛,语气虚弱地说,
“她……她姓谢,是威远大将军府……谢家四姑娘。”
“什么?”
这一句话,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
下来,宇文灼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难抑胸中澎湃。
“她竟是谢家的人……”
宇文灼痴痴地呢喃着什么,说,“她是谢长澜的妹妹。”
可转瞬间,锦绣便感受到眼前阴翳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脸上,她不敢抬头,只听男人一字一字地问,“你敢确定?”
锦绣跪直了身子,点点头,
“最开始我同殿下通信,说险些被人发现在盛京城中散播铷沉香一事,那发现我的人,就是谢青阮。”
“谢青阮……”
宇文灼嗤笑一声,唇角分明带笑,可那笑里却又掺了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