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月狠狠吸了一口
气,痴痴然地摇着头,目光迷离地说,“他第一次要我的身子的时候,他亲口说他心悦我。”
他不过是被谢青阮那个贱人给勾去了心神罢了,只要她陪着他,总有一天傅行舟会想起她的!
“你……”
看着女儿这样一副不自爱的疯魔样子,薛氏气极了,连五脏六腑都在绞着痛,她伸出手指着谢青月,语气满是责备与无可奈何,“我的女儿,你当真是糊涂啊!”
“娘!”
谢青月双眸怒张,歇斯底里地抓着薛氏的手,不停地摇头道,
“我没有退路了……我真的没有退路了!”
事已至此,她还能有什么退路?
先是让刘枫给糟蹋,又将身子给了傅行舟,将一生都赌给了傅行舟,她还能如何!
“谢青阮!”
谢青月晦暗无光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一点火光,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岸边的稻草,可怖地笑着,说,“娘,都是因为谢青阮,傅行舟才会不爱女儿的,都是因为她!”
她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片叶不沾的贱婊子样儿,却让傅行舟连做梦都念着她!
“娘……”
谢青月眼红声怯地抱紧了薛氏,几乎是请求垂怜地请求她,“娘,你就再……再帮女儿最后一次……好不好?”
薛氏哭的不能自已,亦是抱紧了自己的女儿,沉痛地点点头。
母女二人情深难抑,手中的灯笼骨碌碌地顺着青石板路滚到了无光的角落里,那里被一阵黑暗覆盖,有人悄
无声息地离开。
……
翌日,寒星手中拿着帖子进屋时,谢青阮指尖正捏着一张字条,字条从最下面一角开始燃烧,随后便消失殆尽,化成灰飞扬而去。
眼见那最后一点火舌就要烧到姑娘的指尖,寒星疾呼一声“姑娘!”
谢青阮这才回神,将那微弱的火星子亲手捻灭了。
转眼看过来的时候,眼底竟是比那燃尽的灰痕还要冷寂几分。
她看着寒星手中的帖子,挑眉问,“是侍郎府送来的帖子吧。”
寒星好奇地张大了嘴巴,“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走过去递给谢青挼,说,“侍郎府那边的人说,五姑娘的生辰在四月底,又恰逢是百花争春之时,所以想在府中举办一场赏花宴,届时也会邀请京中的各位公子姑娘们前来,一同观赏。”
“一同观赏……”
谢青阮看着那带了印信的帖子,眸中比寒冬腊月的飞雪都要冷上几分,她耻笑一声,莫名地说,“我怕,我那位二婶婶儿想让旁人观赏的,可不止是花儿吧。”
寒星觉得姑娘好像生气了,可又好像不屑于生气,总之她不如霜月聪明,是看不出来的,只好问道,“所以到时候,姑娘是去,还是不去呢?”
谢青阮想了想,说,
“总归周老先生这个月都不在京城,我不去学堂也闲来无事,既是二婶儿真心相邀了,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她这一番好意?”
说起来,从前每一年,她都是会为府
上众位兄妹备上一份生辰礼的。
今年……
谢青阮轻轻将那帖子合上,眉目深沉地想,二房都胆大包天到敢对她哥哥动手了,她若是不回应点儿什么,倒显得她不懂礼尚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