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染血,也会变得肮脏。
所以哪怕贺云期会因为这事儿觉得她行为不齿,她仍旧不会后悔。
萧韫看了贺云期一眼,又转眼看向谢青阮,“你别误会,他方才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屋内的人是你。”
话音落下,他却忽然察觉身后的贺云期脚步微动。
随后,便见一阵风一样,贺云期从他身旁大步流星地走过,直直向着谢青阮而去,谢青阮亦是没反应过来贺云期想要做什么,正欲开口询问,可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腰间便猛然一紧。
胸前传来滚烫的热息,谢青阮双手不知所措地垂在身侧,下意识捏紧了手指。
耳畔,是少年灼热中带着几分沉重的呼吸,面前,是无限接近的,俊美无俦的一张脸。
“阮阮……”
贺云期似是倦鸟归林一般,十分眷恋地抱紧了她,乌木般黑沉的视线直勾勾盯
着她,喉结滚动,
“阮阮,以后做这么危险的事,先让我知道你没事。”
“知道了吗?”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可温和中又带着一丝不可置疑。
谢青阮有些惊于他明晃晃的拥抱,下意识地瞳仁颤动,透过少年劲瘦的肩膀看向后面的人。
水色潋滟的眸子里,仿佛在解释着什么。
却见视线中的玄衣少年,神色惊讶之间,又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黯然,似乎是有话要说,可最终还是缓缓偏开了视线,偏离了与她的对视。
不知为何,谢青阮心底蓦地一痛。
“云期……”
她推开贺云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沉沉呼出一口气,这才抬眼看着贺云期,说,“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并不想把你卷进来,你能明白吗?”
以贺家的地位和名望,他贺云期就应该是这盛京城里最骄傲的少年郎,是万千儿郎中,活的最热烈明亮的那一个。
不该与她在过往的破旧牢狱里,沉沦、折磨。
这不值得。
“我不明白……”
贺云期声音里带着沙哑,苦笑一声,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摇头说,“我真的不明白,阮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以为那屋里的人是你的时候,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闻言,萧韫抬起沉沉的眼,落到贺云期身上。
有些事情,无需说得太清楚,有些话,也无需字字都是箴言。
有时候,被情绪支配的一些话语,往往更真实。
字字不提爱,却又
字字全是爱。
贺云期的语气太过真挚,谢青阮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只能先答应下来,将人稳住,她看见一旁的萧韫仍旧一人站在原地,正要走过去,园子外的青石板路上却忽然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衣着显贵,生了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那公子手中扬着一把折扇,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身后,则跟了一群抬着红木箱子的小厮。
这是……
谢青阮起初以为,莫不是给二叔送礼的?
可贺云期定睛一看,却皱眉道,
“那领头的,好像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