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偏执的占有欲。
从遇到她那一天开始,他就近乎病态地觉得,她应该是他的。
那时候的傅行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忽然产生这种想法,对待谢明远的女儿,他心中应该只有仇恨才是,可他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欲望,绝对不是只想杀了她那样简单。
他想要更多,想要她臣服于他,永远追随于他。
直到那些莫名其妙的梦一个又一个地闯入他的生活,傅行舟才渐渐知道,原来那些根本就不是梦,那些,是本来应该按照事情轨迹发生下去的现实,他本来应该除掉了谢家夫妇,本来……已经让她成了他的人。
后来,他劝自己,左右谢青阮与他不过是敌对关系,如现在这般其实也不错,至少他在杀掉她的时候,不用有丝毫犹豫。
可是有时候,内心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地让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十四。
他想,想他的十四了。
“十四。”
傅行舟近乎顽固地往前靠了一步,探出手,不容置疑地说,“跟我走。”
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那便是他想要的。
谢青阮冷笑一声,拂掉男人伸过来的手,
“傅行舟。”
时至今日,她都读不懂眼前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与我之间隔着多少条人命,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前世他心狠手辣地除掉自己父母的时候,为何不曾想过要如何与她解释这个问题?
傅行舟微微蹙眉,被打回的手垂在身子一侧,表情似乎有些落寞地道,
“可是这次,你父母还好好活着。”
离开的,只是他的父亲而已。
“那是因为我知晓了你的计划。”
谢青阮觉得好笑,“我父母之所以没能如你所愿在那山崖上出事,是因为我提前几日便回到了盛京城,你以为这功劳要算到你头上么?”
她想不明白,面前的人可是傅行舟,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
傅行舟冷笑一声,看着谢青阮的一双眼睛森寒至极,
“可是我的父亲,却是因为你父母支援不及时,永远留在了那方疆场上,连尸骨都没有寻回来。”
“傅行舟。”
谢青阮终于靠近他一步,却是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老侯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我父母做的。”
有时候,怪罪别人总比怪罪自己要容易的多。
抛开过往那些恩怨,
谢青阮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与其在这里找我谢家的麻烦,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当时老侯爷手底下,并不是只有我父亲一个副将?”
闻言,傅行舟不由得拧眉,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