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谨眸色微暗,王爷困得全程没睁眼,是习惯了这样照顾人?
之前……是不是有过别人?
王爷这样照顾过别人吗?
他强压住心里骤然而来的戾气,盯着近在咫尺的脸,轻声道:“王爷?”
秦时行又睡了过去,呼吸平缓。
周唯谨又冰了他一下,坚持问道:“王爷现在抱着的人是谁?”
“唔……”秦时行皱了皱眉,含糊道:“皇上……”
得到想要的答案,周唯谨心里舒服了不少,靠着秦时行的胸口,又睡了个回笼觉。
他从来不睡懒觉,也不睡回笼觉,可为了王爷,已经破了两回例。
这天,小福子和秦海还在门口守到了中午。
第三天,小福子和秦海直接在另一间房里磕了一上午瓜子。
第四天,连总督大人都不来请早膳了,甚至把午膳推迟了半个时辰。
江南烟雨软,温柔乡让人懒怠。
皇上是个不爱热闹的性子,在江南好几天,拢共就去了趟西湖,还是王爷和总督一起劝的。
那日碰上了艳阳天,冬日的太阳洒在湖面,波光粼粼。虽无夏日莲叶接天的艳丽,却别有一番清淡雅趣。
秦时行站在湖边,感慨地吟了一句东坡先生的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周唯谨问:“西子是谁?”
“古时有位名叫西施的美人,据说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朕为何没听说过?”
秦时行尴尬:“……野史嘛。”
周唯谨面色古怪:“王爷真是风流。”
秦时行:“……”
他真是冤。
之后皇上就开始不对了,泛舟时嫌水太浑,吃饭时嫌酒楼匾不够正,逛街时又嫌灰尘太大。
皇上不明着说,而是带着微笑,语气温和,可但凡是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皇上心情不好。
江南总督全程流着冷汗。
回府时,周唯谨瞥了一眼秦时行手里的折扇:“王爷整天拿着把破扇子,是想把朕扇得染上风寒吗?”
秦时行无语,今日从头到尾没展开过的折扇更是冤屈。
周唯谨又轻声道:“还是说王爷只是想当风流才子?”
风流两个字咬得很重,秦时行眼含无奈地和他对视片刻。
“……那句诗是前人所写,臣只是借用。”
周唯谨不为所动。
秦时行再喜欢那把扇子,此时也只能递给身后的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