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这伤有蹊跷,对不对?”
“没有。”萧洛微微着慌,看着江岁寒的眼睛,很少有的感到压力。
那双桃花眸,像竹叶上的一捧新雪,冷冷清清,望过来时,充满了威慑,江岁寒问:“谁做的?”
……
三更半夜,奚凌和梅玉书正在睡梦中,不约而同地被一封传书吵醒——
“三师兄(四师兄),萧洛是我的弟子,要打要罚由我来定,若他做错了什么,请及时告知于我,莫要动用私刑。岁寒知道,师兄是为了我好,怕我受委屈,可有一件事,现在也不得不坦白了。”
“岁寒为师不尊,有错在先,自无情道破道而出,为的就是萧洛。”
“若师门定要判个对错,就请先判我吧。”
哗啦!水镜开了,奚凌一脸“你爹欠我四十万”,梅玉书同样满脑门官司——这师弟不能要了,不光不知悔过,还向着逆徒说话,岂有此理。
奚凌:“那俩小子干嘛呢?”
梅玉书:“等着。”
千里眼打开,光球里映出不远处藏雪圣君驿馆中的情形,明亮烛光下,雪衣白发的仙尊半跪在地上,拿着罐上好的灵药,给那坐在床上的青年,认真涂药。
“好啊!”奚凌啪地一拍被子,“这混小子,敢拿着老子给他的药,上赶着给逆徒献殷勤!当我不存在呢?”
梅玉书仔细一盯,斟酌着道:“等等,看那药瓶的样子,好像不是你给他的……”
“怎么可能,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给他药?谁给他的药,还能比我的还好用?”奚凌盲目自信,全然不当回事。
梅玉书叫来傀七一起辨认:“傀七,你来瞧瞧,小五手里拿着的那瓶药,是咱们苍穹派的制式吗?”
傀七是灵物,不需要睡眠,一天到晚随时待命,当下凑过头来瞅了瞅,断言:“不是,虽然与苍穹派制式很相似,但细节上并不一样。”
“什么?”奚凌懵了,揉了揉刚醒来还惺忪着的睡眼,一瞬不瞬地观察了一会儿,大惊,“不会吧,小混蛋居然有除我之外的灵药渠道?!”
水镜里,梅玉书和傀七同时望过来,表情很一致,满脸写着“节哀”。
奚凌伤心了,拽着丝质夏凉被,自暴自弃低喃:“小五长大了,都不从我这撬灵药了,我这一天天,炼药炼得有什么意思。”
刚刚还因为误会人家用他给的药生气,现在又因为人家不用他的药,更加生气,梅玉书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靠!”奚凌抓抓头发,目光幽怨,“老三,还是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