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笑笑:“我直说好了,虽然我都认识程总的朋友,也见过其他女孩,但您不必自降身份去和别人比,而且劝别人收东西这种事,我确实第一次做,如果您说的是白小姐的话,她爽快地就接受了,事实上她还拿捏着一些偷录的程总的视频想多要点,如果我是程总我必……不过这些都是虚话,像您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是真的。”
他诚恳道:“我是个人欣赏您才劝这么一通,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我真心道:“谢谢,但他不欠我的,我决定了就不会改。”
“那成,只要您高兴,做什么都可以,那我这边把您的东西给送上去?您可以先坐车里听听歌,我估计要跑两趟。”小李打开后备箱,我看到拆成几段的包裹好的猫爬架。
我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件事来:“我想还有件事你应该知道,只是不知道程观让不让你告诉我。”
小李笑
笑:“您但问无妨。”
“白蓉的孩子,我听说不是程观的。”我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小李异乎寻常地坦荡:“来之前程总就说,虽然有些事您可能不想当面问他,但或许会问我,他让我知无不言,没有什么告诉您的。”
我心里一颤。
“白蓉的孩子是程观的,这其实就是个小小的试探,做人就是讲个彼此对等,倘若对方先耍手段,那我们也没必要客气。”小李兜了个圈子:“如果您怀孕了,检查出来告诉您孩子不是程观的,您会怎么想?”
“不可能。”我下意识道:“除了程观还能是谁的?”
话出口我就愣住了。
“是啊,如果是您一定要质问报告为什么出错,可白小姐却认了那份检查报告,不吵不闹理所当然,谁知道她背地里做了什么?”小李冲我笑了笑:“孩子是谁的究竟重要吗?都已经不在了,追究这个毫无意义,您说是不是?”
“我懂了。”我微微叹了口气。
白蓉为了圈钱想必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和当时对付我可能是一样的,程观虽然平日里都懒散,可偶尔被触了底线,也不像是会手下留情的人。
难怪他毫不在乎地就把流产证明给了我,让我得以澄清事实。
只可怜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我坐进车里吹暖风,小李搬着猫爬架就上楼了,我随手切了几首歌,心里千头万绪缠在一起,听什么都烦躁不安,正准备把音响关掉,突然瞥见歌单里有一条备注名是空白。
空白的歌单?
我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手指轻轻一点就摁了,车厢里清冽地响起一段钢琴曲,高音行云流水地倾泻而出,像是夜空闪烁的星河。
只有一首曲子的歌单,单曲循环的歌单。
《纯白》。
我自嘲地笑了笑,关掉了音响,车厢里安静又温暖,奶豆在我怀里轻轻叫了两声,不耐烦地扒着包。
我隔着透明的软罩摸了摸它的头,低声喃喃,好像在对它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我真的累了。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不在乎了。
我对不起他对我的好,他对不起我对他的喜欢。
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