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跗骨(第1页)

“勾幻!敢在星露海对我动手,我杀了你!”龙遗怒吼一声,全身毛发尽数变了颜色,不过因为天草化的缘故,他本来应该血红的头发,此刻变成了紫色。

龙遗吼完,口中立即吐出了好些珠子,这些珠子也变成了紫。。。

暴雨过后,泥土松软,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新生草木交织的气息。学堂前的广场上,积水尚未完全退去,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映出天空游走的云影和孩子们晃动的身影。他们赤脚踩在泥水里,笑声清脆如陶铃,却不再需要风来推动。

那个曾喊出“我不想当乖孩子”的女孩,此刻正蹲在湿地上,用一根细长的芦苇杆,在泥中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她的手指沾满黑泥,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专注。旁边几个孩子围成一圈,有人低声念她写下的字:“我??想??做??自??己。”

“可是,‘自己’是什么?”一个男孩忽然问,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安静了下来。

没人回答。

只有远处山脊上的回声钟,不知为何又响了一次。单音,悠长,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心底升起。

先生站在屋檐下,听着这寂静中的疑问,没有立刻上前解惑。她知道,有些问题不能由别人给答案,它们必须在胸腔里撞上几圈,撕开一点痛,才能变成自己的话。

她转身走进堂内,从柜底取出一只木匣。匣子老旧,铜扣已生绿锈,里面躺着九枚石子,每一枚都刻着一个字:信、顺、听、从、敬、畏、默、忍、服。那是旧时代分发给学童的“心训石”,据说是宿命引擎降下的教化之物,每日握于掌心冥想一刻钟,便可“安定灵魂”。

可如今,这些字一个个都裂了缝,有的甚至断成两半。

她记得,第一颗裂开的是“服”字。那天,有个孩子在抄写律令时突然摔笔:“为什么我要背这些东西?我又没犯错!”全班惊愕,连她也怔住。但那孩子站起身,走到院中,把“服”石狠狠砸在地上,喊道:“我不服!”

当晚,回声钟响了七下。

后来,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质疑那些被反复灌输的“真理”。他们发现,“顺”并不总是对的,“听”也可能通向谎言,“敬畏”若成了恐惧的遮羞布,那就不再是美德。

于是石子一颗接一颗地裂开,像内心压抑太久的崩解。

现在,她将这九枚残石摆在讲台上,一字排开,如同陈列一段死去的秩序。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盲眼少女缓步走入,手中仍捧着那本新抄的《反命录》。她在讲台前停下,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断裂的石子。

“你还留着它们?”她轻声问。

“不是留下,是记住。”先生说,“我们得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少女点点头,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在极北冰原见到一个人,他一生从未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出生时就被切除了声带??那是旧系统的‘净化仪式’之一。但他用手语告诉我:‘沉默不是我的选择,是我的伤口。’”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铁上。

“我把书留给他。第二天,我发现他在雪地上画了一幅图??一个张嘴呐喊的人,喉咙里飞出无数只鸟。”

先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她想起少年时第一次读到《反命录》的情景。那时她还不敢相信,竟有人写下“神也会错”四个字。她吓得整夜未眠,却又忍不住一遍遍默念,直到把那页纸磨出洞来。

而现在,孩子们已经不再害怕写字了。

他们在墙上写,在地上写,在彼此的手心写。他们写“我不怕”,写“我要问”,写“你不许这样对我”。有些字歪歪扭扭,有些被雨水冲走,有些被人踩烂,但总有新的补上来。

就像生命本身,不断破损,又不断重生。

黄昏降临前,北境游历者回来了。

他背着破旧行囊,脸上多了风沙刻下的痕迹,肩头落着一片干枯的枫叶。他没进屋,先绕到广场,在泥水中站了很久,然后缓缓跪下,用手掌抹平一块地面,掏出炭笔,写下三个字:

**“我还活着。”**

这不是宣告,是确认。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人愿意写下这句话,就意味着希望还没死透。

孩子们围拢过来,有人递给他一碗热汤,有人默默蹲下,在他写的字旁添上一句:“我们也还在。”

他抬头看去,看见先生站在台阶上望着他,眼里有泪光闪动。

“你去了多久?”她问。

“三年零七个月。”他说,“走了十七座城,听了三百二十九个故事。有的让我哭,有的让我怒,有的让我想烧了整个世界。但我最终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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