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来做什么的?”其中一个瘦高个朝时应染大声问道,眼神里满是警惕。
时应染微微挑眉,笑道:“我是来找发财哥的,多年不见,他那鼻烟壶可还好用?”
瘦高个把时应染上下打量一遍,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姓时?”
“不错。”
瘦高个立即冲身后摆了摆手,“自己人!进去通知发财哥一声,说他等的人来了。”
说完对时应染拱了拱手,“发财哥交代过,时先生是贵客,刚才冒犯了。”
时应染毫不在意,“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嘛。”
随即跟着他往厂房里面走,边走边打量起四周,“这里和几年前相比没有变化嘛,你们这几年的收益这么样?”
瘦高个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说:“不好不坏吧。”
时应染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他们在厂房二楼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一道雄浑的声音顿时从屋内传了出来:“你小子,总算舍得来了?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这老家伙给忘了呢。”
“哈哈哈发财哥真会说笑,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呀!怎么样,这几年身子骨可还好?”时应染爽朗一笑,大踏步走了进去。
窗边,一位四十好几的儒雅男人正依靠在老板椅上,戴着眼镜……逗弄着一只站立在他手腕上的雪白文鸟。
“唷,你小子又长高了?”他皱起眉头,看似有些不悦。
时应染一屁股坐在他对
面的藤椅上,反问:“怎么,您羡慕呀?”
瘦高个在旁边听得冷汗直冒,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发财哥说话。
胆子也太大了!
可眼前的发财哥非但不生气,还低低地笑出声来,“你啊,这张嘴还是老样子,生怕气不死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那混账到底,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时应染听得直乐,“那还不是我跟您一见如故么,看着就觉得亲切,就当是在自家人面前那么放肆了。”
发财哥“哼”了一声,“怎么着,现在飞黄腾达了?宁可找我的兄弟办事,都不来看看我?你小子还学会摆谱了!”
“哪能啊,我这不是来了么。”说着压低嗓音,故作神秘道:“今天我来啊,就是要跟您谈一笔大买卖的。”
发财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走白道,我走黑道,咱俩之间能谈什么买卖?”
时应染勾起嘴角:“话不能说的太死,万一您将来转白了呢?”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死寂。
发财哥瞬间收敛起笑容,神色阴沉。
瘦高个也顿时冷了脸,走近一步,站在时应染身后,用力按住了腰上别着的刀具。
若是旁人,只怕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但时应染却丝毫不怕。
“发财哥,不是我吓唬您,这几年我在深市长了不少见识,也结交了不少厉害的朋友。根据我最新所得到的消息,几个月后,上头会在全国范
围内展开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黑势力’行动。周县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迟早也会被注意到的。
到那时,甭管是拉帮结派还是放高利贷、赌博的,只要是来历不明的灰色收入,统统都会被处理,严重的甚至要坐牢。您要真的为兄弟们的将来着想,现在就该考虑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