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和松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这女人,利用好了会是一把好刀,哪怕杀不了人,也能把人恶心死、膈应死。
其实在他们在今天遇到林芳红之前,便已经盯上了贺家。
根据松本的打探,他们一直寻找的那批珍宝,就在贺家人手中。
贺家大房、二房和三房虽然分了家,却各自得着了三件珍宝,全都名列在松本家族罗列的华国珍宝名
录上。
而林芳红刚巧帮亚伦牵线搭桥,从红星瓷器厂买到了一大批高仿,既贪财又愚蠢,充当他们的工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亚伦问,“人家已经报了警,估计很快公安就会找上门。”
刚才在路上,林芳红已经对他们说了招娣的事。
林芳红挤出笑脸,讨好地看向他们,“两位先生见多识广,要不帮我出出主意?”
松本就等着她问呢,勾起嘴角道:“这还不简单,倒打一耙,反咬一口你不是十分擅长么?只要哄住了孩子,能让她亲口指认贺知风,这件事就容易了。”
但招娣这孩子根本就跟她不亲,要她怎么哄?
亚伦则说:“四岁女孩子,肯定还是向着亲妈的。你对她好一点,再抱着她痛哭一场,她自然会信的。”
林芳红向来弯弯心思多,一经提点,马上发散思维,有了主意。
她往街边看了几眼,发现有文具店和药店,立即跑过去,买了点红色颜料、小号塑料袋和效果强劲的眼药水。
“麻烦二位再送我回去,今晚啊,请大家看一出好戏!”
另一边,时应染刚刚启动白色夏利,看见贺知风把招娣放在座位上坐好,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你担心松本还会找我们麻烦?”他问。
贺知风摇了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他。只是,在刚才那些碎片里,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什
么?”
“红星瓷器厂制作瓷器时一贯留存的记号,简体的‘红星’二字。”
时应染一听也有些惊讶:“这怎么会……他们做的瓷器不都是出口国外的吗?”
“我听邻居说过,近半年以来,红星瓷器厂的货品严重滞销,仓库里的瓷器堆积如山,方厂长为此非常发愁。虽说前几天卖出去了一批,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现在厂里正在搞气窑改造,但还因为资金短缺,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贺知风拧起眉头,想起前世红星瓷器厂的结局。
几十年的国营老厂,因厂长方富国经营不善、收受贿赂而倒闭,几百国营职工被迫下岗。
但真的只是方富国的问题吗?
“你在怀疑什么?”时应染把车子开的很慢,时刻留意着她的表情。
贺知风沉吟道:“等我回去之后仔细找出那些碎片,看看再说。”
很快他们回到帽子胡同78号,时应染去郑家茶馆还车,她抱着招娣进门。
李倩在裁缝铺还没回来,她便让招娣放在院子里玩泥巴,自己端了个小马扎,坐在瓷片堆里扒拉。
很快,她找到数十片留有“红星”简体字的瓷瓶底儿。
这是红星老匠人的习惯,只要是从红星出去的瓷器,都会留下隐蔽的记号,以免和其他瓷器厂的产品弄混。同时,有标记便于甄别质量问题,万一有客人拿其他瓷厂的瓷器诬赖说红星地质量不好,只要找到这两字,便能立刻澄
清。
它们原本不该出现在古玩街的小摊上,但又确实出现了,这证明了什么?
红星瓷器厂的高仿精品瓷,搞不好早就已经外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