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块瓷片的釉层清亮,好似一把酥油抹
在了上面,却分布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气泡,既均匀又稀疏,在光的反射下星光点点,犹如漫天星光。
他张开嘴,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贺知风见他也给吓懵了,刚才的紧张反倒没了。
“汝窑瓷片,松本先生真是给咱们送了个大礼呀。”
时应染也不禁笑出了声,“看在这赔礼的份上,咱们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这位松本傻二郎计较了。”
贺知风勾起嘴角,漾起一抹灿烂的笑来。
对于汝窑,民间有言道: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虽然现在这个年代,汝窑还没有后世那么值钱,随便一块瓷片都能拍出天价,但收藏起来也绝对划算。
她来到瓷片堆旁边,蹲下来继续翻找,“怎么就这一片?那摊主买的都是完整的器型,理应还有吧。”
但他们俩合力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第二块汝窑碎片。
“会不会这块瓷片是藏在其中一个瓷瓶里的?”时应染大胆推测,“摊主也许并不知道。”
贺知风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不知是谁在这些赝品里藏了块真品汝窑瓷片,摊主不知情,松本应该也不知道,却因为刘全推了我一把,让它意外地落到了我们手里。”
“不是我们,是你。”时应染淡淡一笑,“这次的事我可半点都没有插手,功劳是你的,这些瓷片也全是你的。”
贺知风抬起头,于金色暖阳中缓缓掀开眼帘,静静地望着他。
有什么细小而尖利的东西,已在心中呼之欲出。
这时,招娣忽然迈着小腿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两朵鲜艳娇嫩的太阳花。
“堂姐,这朵给你!”她递给贺知风一朵妃红的。
“大白兔叔叔,这朵给你!”她递给时应染一朵纯白的。
一张小脸半仰着,笑嘻嘻地露出米粒似的小牙,脸蛋肉乎乎、软嘟嘟的,怎么瞧怎么可爱。
时应染忍不住伸手要掐她的脸,却被贺知风打了下来。
“别老这么掐,会流口水的。”
“是么?”
时应染立即缩回手,笑意更浓了,反正只要是知风说的,那就都对。
贺知风进屋稍作梳洗,把汝窑瓷片交给他放好,便又要出门。
听她说起方晓丹,时应染无奈地一笑:“早知道就顺道把你捎过去了,还还什么车啊?不过我晚上也要在那儿吃饭,要不咱们就一起吧?”
他已经跟唐韦德约好了,唐韦德也要带客人过来,估计又是什么红颜知己,他自然也不甘示弱。
知风不疑有他,“也行,待会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