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知风深知她极为能忍,哪怕这时候气得想要杀人,也一定不会在局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发作。
她笑意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感喟道:“看来劝你上大学是对的,看同学们对你多好呀,这下我也能放心地回周县了。要是你还像之前那样总是窝在家里,指不定还会憋出什么病来呢。”
谁有病了?
你他妈才有病!
聂铮铮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前这个人真是她认识的贺知风吗?
转眼她看向门外……难
谈恋爱能使人聪明?
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贺知风看到聂珊珊陷入短暂地迷茫,决定立即抽身。
“陈教授,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再向您讨教。”
说罢,带着时应染及招娣迅速离去。
等聂珊珊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坐上出租车赶往火车站。
“你们给我等着!”
她跺了跺脚,眼底浮现出一丝怨毒。
彻底冷下心来后,聂珊珊故意含着颗话梅,给聂臻打了通电话,哽咽道:“三哥,你知道我在深市遇到谁了吗?”
归途中的贺知风还不知道,聂珊珊这通电话在将来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麻烦。
这会儿在火车上,索性闲来无事,她干脆拿出纸笔,写了个详细的承包策划书出来,交给时应染把关。
管理制度、人员安置、资金分配、经营方针、生产思路等等承包初期有可能需要面对的问题,贺知风都想到了,还针对不同情况,写出了不同的应对方案。
时应染看了后笑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思路。”
只是,她最大的困难不在这儿,而是在承包这件事本身。
“等回去后,我们把丁副县长约出来吃个饭,探一下口风。如果县里有这个想法,我们可操作的余地才比较大。最怕的就是像郑老二所说的那样,这摊事现在没人管,上面只想拖着,拖来拖去,厂里那点根基就要被折腾没了。”
贺知风也
是担心这个。
“美研所是红星的灵魂,如论如何,必须要保下来。但如果县里也有人趁机想捞上一把,很可能会把红星的厂房和美研所分开拍卖,以谋得最大的利益。如果那样的话,竞争就更加激烈了。”
时应染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手上还有多少钱?想要承包红星,没有几十万恐怕拿不下来。”
贺知风自然也想到了钱的问题。
她打算把郑家茶馆这三年的红利先支取出来,虽说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数额有多少,但绝对不少。
郑老二旁的不行,敛财却是一把好手,自从在京市犯了大错被本家赶出门,这三年一直在兢兢业业地赚钱,就是为了做出点成绩,让以前落井下石的亲戚后悔。
还有二叔、三叔之前克扣她的分红,这两项加在一起,已经十分客观。
如若还是不够,她扭头看向时应染,“要是我找你借钱,你……”
“你想借多少?”
时应染早等着她开口呢,却故作矜持地收敛起笑意,严肃地盘算起自己的资产。
“洁然账面上有六十多万的流动资金,要用来买新的生产线,我存折里有十二万的活期,随时能取出来。家里还屯着几大本邮票,其中有猴票、全国山河一片红若干张,还有……”
贺知风赶紧伸手捂他的嘴,“你疯了,财不露白懂不懂,这么大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