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赶紧追问:“李大胜的两位嫂子你见过了吗?”
凌运摇头,“没有,我在他们家待了快两个小时吧,端茶倒水的都是李老太,不见其他女人。看那李老太穿金戴银的,举止傲慢,竟然没让儿媳妇出来招
待客人,实在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那你有没有在李家听见什么怪异的声音?”贺知风记得,那个跳楼女人的夫家就是姓李,家中排行老二,而且也恰好也在八里沟。
她未必就是李大胜的二嫂,但李家却嫌疑不小。
凌运仔细回忆了一下,皱眉道:“好像还真有,李家是一栋四层小楼,我是在二楼采访李老太的。途中听到了几声尖利的叫声,但她说那是她家孙子在闹着玩呢,让我不要见怪。”
“你确定那真是小孩的叫声吗?”贺知风神色严肃地问。
凌运摇摇头,他也无法确定。
“阿染,走,我们悄悄去李家看看!”
时应染立马抬脚跟上,却被凌运给伸手拦住了。
“这李家到底有什么问题?你们这样,搞不好会被当成偷儿,弄巧成拙。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在村子里转转,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什么。”
凌运这个建议确实十分管用。
贺知风和时应染一人在胸前挂了一个记者证,都假扮成记者,跟着凌运在村子里随意转悠。
表面上他们是来采访李家的,却还想通过其他人了解一下李主席的个人事迹。
但实际上,他们悄悄把红星的近况坦白告知给普通村民,暗示他们透露一些李家的阴私。
时应染为了撬开这些村民的嘴,先是大方地甩了几包大中华,又去村口小卖部买了一些白酒,塞给婶子们。
但其实他是想多了,就算没有这些
东西,这年头接受采访可是新鲜事。
只要不是有些难言之隐的,都不敢对着记者撒谎。更何况,李家作威作福多年,早就积下了不少民愤。
“李大胜?呵,他对自己爸妈和两个哥哥当然是好呀,电视、冰箱、洗衣机这几年全都给安排上了,还修了小洋楼,据说花了四五万呢。只可惜啊,李家家风不正,造孽呐!”一个老婶子忍不住讥讽道。
旁边立马就有人接了话:“几位小同志,你们怕是不知道,那李家打媳妇打的可凶哩,可怜小凤嫁到这里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听说她娘家离得远,也没个兄弟能够照应,李老太就更不把她当个人了。”
“是呀,昨晚上还听见她在哭,那哭声断断续续的,既渗人又可怜。李二狗真不是个东西,不仅祸祸小姑娘,还成天打老婆!”一位稍微年轻些的妇女表现的格外气愤。
她隔壁村的表妹,就是被李二狗祸害的。
偏生家里还不敢声张,找了个出聘礼高的瘸子就把她给嫁了!
随后抹起了眼泪道:“小凤头上的伤才好了没有几天,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她还怀着孕呢,李二狗也根本不顾,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时应染与贺知风对视一眼,都暗暗攥起了拳头。
凌运则倒抽了好几口寒气,好家伙——大新闻,这可真是送上门的大新闻!
“不过这件事好像跟李大胜没什么关系吧?”贺知风压着火
气,皱眉问道。
那老婶子“呸”了一口,道:“看着是没啥关系,但李大狗和李二狗可都是她李大胜的最忠实的走狗!你以为那些小姑娘最后都送去孝敬谁了?李大胜啊!”
贺知风的嘴唇狠狠地抖了抖。
差点捂嘴干呕。
时应染见状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她嘴边。
贺知风这会儿恶心的要命,当即也顾不得别的,就着他的手,猛饮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