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染又再接再厉道:“还有啊,以后成家了住在哪里,肯定也是我媳妇儿说了算!咱家以后不管是吃穿用度,都是她说了算。我呢就是个应声虫,她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贺知风笑着叹气。
她斜眼瞥了眼时应染,忍不住矫情了一句:“结婚之前,谁不当女人是个宝?但到结婚之后,全都变成了草。”
“男人啊,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时应染心里哇凉,心道怎么这还没挑明就被内涵上了呢?
送上门去给她拿捏她都不要,这也太难了。
——都怪李大胜!
“饿了吧,要不到家后我给你做凉皮吃?”时应染拿出美食这个杀手锏。
不料贺知风迟疑片刻,摇了摇头,“算了,你也累了,明天还有一场大仗要打,不好再麻烦你了。而且我有手,家里有现成的凉皮,我弄点佐料拌拌
就行,很简单的。”
时应染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帽儿胡同,在电话里和凌运商量了一下,决定只要李大胜明天敢跳出来阻拦,就把这份大礼当场送给他。
与此同时,今日订阅或购买了丰市日报的人,都在中缝看到了那条红星的广告。
鲜红的黑体字极为醒目:红星瓷器厂将于明日销毁所有高仿瓷!
有人不敢相信,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奔走相告,急于想要找认识的领导打听清楚情况。
“这事会是真的吗?”
“高仿精品瓷,那都是花了多少成本做出来的呀,说毁就毁?”
“不可能,这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发的消息?”
一夜之间,死寂的红星仿佛又活了过来。
得知消息的李大胜急忙拿着报纸找上了何辉宏。
“何书记,这是你找人做的?”他踹开何家大门,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何辉宏醉眼惺忪地掰开他的手,怒道:“谁呀你,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信不信我直接让你滚出红星!老子还没下台呢,就一个个地跟看见瘟疫似的躲着我,麻痹,都什么玩意儿?”
李大胜端起一杯水,从他头顶倒了下去,“老何,赶紧醒醒!有人想在咱们眼皮底下玩阴的,你管是不管?”
何辉宏顿时被凉水激的跳了起来,跑去厕所洗了把脸,才总算清醒了。
看到报纸,他气得直咬牙,“还能有谁,肯定是方富国那个老不死的玩意。不是中风了嘛,怎么
还这么能闹?”
李大胜也跟着鄙夷:“我看一准是他那个上大学的女儿搞的鬼。不过这都登报了,怎么办?”
何辉宏切了一声,“没有我跟你点头,工厂里谁敢打开仓库?我倒要看看,他们明天要怎么收场?想要逼我就范,还嫩了点!”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条全所未有的中缝广告,勾起了丰市众多国企领导的兴趣,决定结伴而来,亲眼来看看红星这唱的是哪出戏。
还有些闲来无事的百姓,则完全是出乎好奇,听说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红星又要搞事情,也揣着一颗八卦之蜂拥而至。
而那两位BXC记者,此时正在丰市某座酒店内潇洒,也从亚伦那儿得到了消息。
“放心吧,一个小小的中国国营破厂,能搞出什么大事来?翻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狞笑着挂断了电话,调试好录像机,准备到时候围观记录红星的笑话。
于是,这天清晨,贺知风和时应染等人还没到,红星门口就已经聚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