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也没心思在这时揣测他的想法,朗声道:“我知道承包制存在风险,失败的例子也有很多,所以你们现在有疑虑是正常的。但不管你们知否支持我,我答应沈师傅的事一定会做到。
从明天开始,请业务部的职工按时上班,工资还按原来的算。我预计,今晚的新闻一旦播出,全国各地的订单将蜂拥而至。”
“这可能吗?”
“咱们不就砸了卖不出去的高仿瓷么?”
“全国投一份砸瓷器还上新闻的,不被大家笑话都算好的了吧。”
这年代,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广告效益,更不懂得贺知风这招以退为进有多厉害。
但听到能上班发工资,业务部的员工还是很高兴的。
他们纷纷站到了贺知风跟前,想要打听更具体的消息。
如此正好,贺知风带领他们接着砸高仿瓷。
大约十几分钟后,广场上满满当当全是瓷片,犹如一片废墟。
单单是处理这些碎片,只怕都要大半天的功夫。
“你们以往是怎么处理废弃瓷片的?”贺知风捡起一块洁白的瓷片,询问沈翰舟。
沈翰舟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样,要么挖坑填埋,要么就堆到废品库里,等以后再说。”
贺知风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暴殄天物的不满。
“这么好的材料,扔了做什么?”
她蹲在地上,随手拿起几块瓷片,拼了个活灵活现的娃娃出来,对沈翰舟笑道:“沈师傅,你听说过嵌瓷吗?”
沈翰舟挑起眉,“当然听说过,我还去潮州看过,你的意思是……啊,我知道了!你是想把这些碎掉的瓷片都做成嵌瓷艺术品?”
贺知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飞快地瞥了眼站
在女员工当中的时应染。
以往这种时候,他都会立马猜中她的心思,与她心有灵犀。
但今天,他却被程慧慧绊住了。
看到时应染如鱼得水、满脸春光的模样,贺知风立即收回了视线。
“对,材料都是现成的,而且美研所里多得是人才,应当有一些学过嵌瓷。”
时应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摸着下巴问道:“那你是想直接在红星的建筑上做文章吧?”
贺知风陡然愣住。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时应染的确又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程慧慧冒着星星眼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哇~知风姐,你们要在哪儿做嵌瓷?屋脊上么。”
贺知风微扬的嘴角又瞬间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