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贺总您也别生气,张师傅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对张廷胥好一通挤眉弄眼,平时他们几个的关系都很不错,他们也不明白,怎么张廷胥今天会这么反常。
照他的脾气,如果真的不能接受贺知风承包红星,消息刚流传出来时就会干脆地离开。
张廷胥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翰舟这下真的动了肝火,甩开徒弟的手就喊:“张廷胥,你家大儿子不是正等着结婚,急等着用钱么!如果不是贺总背下红星的欠债,愿意承包红星,你早就失业,成无业游民了!”
张廷胥被这话噎得半晌没有吭声,但仍旧梗着脖子,一副“我就是不服气,你们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贺知风轻蹙眉头,却没有生气,反而淡笑着说:“原来是成功仿制出乾隆御制粉彩三果碗的张师傅。您的画功是一绝,我仰慕已久,真是失敬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对自己这么尊敬,张廷胥的脸色立时就有些挂不住。
同时,他也非常吃惊。
“你怎么知道我仿
过乾隆御制粉彩三果碗?难道,你在砸掉那些高仿瓷器之前看见过?”
张廷胥过去在红星里,一直以高超的高仿手艺受到各方领导的重视,但如今,贺知风还没上任就砸碎了他引以为傲的成果,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先前他是不敢辞职,所以忍气吞声。
但昨晚高建国悄悄来找他,说景德镇有个工艺美术瓷器厂愿意聘请他做高工,他便动了心。但高建国也言明了,他举荐自己是有条件的,张廷胥必须在离开前把美研所就搅合乱了,让贺知风无人可用。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说起来也是张廷胥老实,干不来挑拨离间这种事,就只有自己闹脾气,试图引发贺知风对他们这些老师傅的不满,进而挑起矛盾。
但他没有想到,贺知风和他曾经见过的领导都不一样。
他都当面挑衅了,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就听贺知风面露歉意道:“张师傅的粉彩三果碗,是我见到的高仿瓷里最为逼真的。可惜呀,要不是林芳红被亚伦利用,撺掇方厂长卖出了那批货给他,这些三果碗原本是应该出现在瓷器展销会上的。”
“展销会?”张廷胥吃了一惊,“咱们红星要开展销会了?”
贺知风点头道:“是的,方厂长已经在筹备当中,过两天就会发出通告,对全厂职工宣布这个好消息。张师傅,我对您的能力是极为看重的,哪怕将来红星不会再
主打高仿宫廷瓷,但在精益求精的精品瓷方面,我希望您和沈师傅能多费些功夫,研究出更多的类似于转心瓶这样的窑宝来,为咱们红星争光添彩!”
张廷胥一愣,额头上慢慢流下一行汗珠。
他紧咬着后槽牙,却迟迟没有回应。
沈翰舟恨铁不成钢地冲过去,捏起拳头锤了他一下,“老张啊老张,你在红星兢兢业业这么多年,难道真要半途而废吗?”
“贺总非但不责怪你,还不计前嫌地想要重用你,你可千万不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