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抢占先机,她冲进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拖着长长的腔调,跟唱戏似地喊:“招娣这个死丫头就是记恨我们呐~~有了当总经理的姐姐给自己撑腰了,看不起咱们啦,连自己亲爹也欺负呐~贺家又出了个白眼狼~~六亲不认啊!”
她知道拿捏不了贺知风,就干脆从招娣开始下手。
贺知风当下就拧起眉,动了火气。
但没等她出手,时应染就微微一笑,伸手在贺远航身上掐了一把肥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贺远航痛得大喊:“芳红救我,快救我啊!知风她疯了,连亲叔叔都打啊!”
胡亚军吃惊地反问:“亲叔叔?亲叔叔怎么会半夜跑到侄女家偷东西?别是冒充的吧。”
“我看也是。”贺知风抿嘴轻笑,脸上哪还有半点醉意。
她刚才活动开筋骨,这会儿简直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
“我没偷东西,我没有!我只是半夜过来想看看……”
时应染立马踹了他一脚,“原来你也知道是半夜!半夜偷
跑到侄女家来,安的什么心?”
随即又鄙夷地扫了林芳红一眼,“我们急着把小偷扭送去公安局,怎么,你也想来?”
林芳红一听他们要把自己也送进局子,立马爬起来,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四喜胡同。
她嫌弃地瞪了眼被捆住的贺远航,眼珠子顿时轱辘一转,赶回红星瓷器厂家属大院。
贺远航那天好不容易抢来的半个手掌大的金丝楠木,她记得就藏在了床底下。
然而她趴在床下一看,才发现贺远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买了个保险箱,把金丝楠木锁在了里头。她不知道密码,在家里翻箱倒柜半天,也没找到钥匙,累得半死仍旧一无所获。
林芳红气得直跺脚,但摸了摸肚子,又得意地勾起嘴角。
现在除了贺海洋,她肚子里的就是贺家唯一的嫡孙,只要她能把这个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还怕贺家的好东西不落到自己手上?
想罢,天一亮就来到芬姐家里,添油加醋地把贺家的事讲了出来。
还掐头去尾,胡乱编造,把贺知风塑造成了一个爱慕虚荣、水性杨花又忘恩负义的女人。
芬姐暗暗冷笑,对这些毫无兴趣,只问她:“整治她,就能让程军喜欢我吗?”
林芳红被噎了一下,说道:“至少也能让程老板收收心,不跟贺知风那个贱女人眉来眼去嘛。”
芬姐嗤了一声:“那天你拿我作筏子,我就托人去打听贺知风了。人家可是用正当手
段离开贺家,分得资产的。倒是你,帮前夫算计兴懋斋掌家之位不成,现在又想动其他的歪脑筋。有本事,就自己去对付她,想要‘借刀杀人’,你这火候还远着呢!”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有本事承包红星瓷器厂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林芳红不自量力,非要上赶着招惹就不提了,她还想利用自己,可真是蠢到了家。
而且,做她们这行的,必须谨小慎微善于隐藏心思,像林芳红这种,只领回了几个丫头就在组织里飘飘然的,迟早翻船。
林芳红走后,芬姐驱车来到周县一座废弃的村落,沿着一条石头小路往前开,直到河边看到了一栋平房才停了下来。
她打开车后备箱,拿出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推开门走了进去。
“芬姐!”
“您来了,芬姐!”
两个皮肤黝黑的健壮汉子,从牌桌前起身迎上前来,对她笑着点头。
芬姐冲着他俩笑了笑,把塑料袋递给他们,“这是犒劳你们的,怎么样,她们今天乖不乖?”
其中一个男人打开塑料袋就是眼前一亮,“嘿嘿,乖着呢!自从上次狠狠打了一顿,全都乖了。哎哟,还有卤牛肉和猪耳朵呢,谢谢芬姐,咱们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芬姐点点头,伸手在他们的腹肌上暧昧地摸了一把,笑道:“难得开个荤,你们悠着点。她们只要听话,就少折腾点。毕竟这批货都长得不错,万一弄得憔悴
了,到时候就不好谈价钱了。”
两人纷纷淫笑着表示赞同:“您放心,咱们心里有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