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蓉冷笑一声:“哼,忘?头发没了,会再长,他们的味道会消失,上的伤口会消失,但心里的伤口,一辈子,也好不了。”
“但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吗?”柏韵莲悄悄地坐在吴南蓉身边,左手捧着一簇从她头顶剪下来的头发,递到吴南蓉面前,“就当跟过去一刀两断吧。”说着,手轻轻一扬,将这把头发,洒了出去。
吴南蓉眯起眼,过了会,忽然喃喃道:“的伤,跟这河水流走。心里的伤,跟这头发飘走。”
柏韵莲点点头:“嗯。”
“他们会接纳我吗?”吴南蓉忽然来了句,接着像意识到什么一般,瞄了眼自己的左臂,接着又猛地将视线挪开,但不一会,她又将视线移了回去,“要不,将它砍了吧。我怕……”
后半句话吴南蓉没有说出来,但柏韵莲心中,已然了了,她是怕其他人知道她是免疫者后,又会像胡叔那伙人一样,争着来从她身上获得免疫力,那样的话,她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因为,吴南蓉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些人,代表着赤县,如果他们也这样做的话,她的前途,将再无一丝希望可言。>>
“你没必要将问题全往自己身上揽。”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的问题!”吴南蓉又像着了魔一样,又激动起来,“但问题是,除了这样,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相信的是科学,而不是主观臆想。”柏韵莲直接抛出了郑老教授的口头禅。
“哼,相信科学……相信科学。哈哈哈哈……”
“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带你去见溢林。”
“溢林?他是什么人?”
“我老……的长官。”
吴南蓉不说话了,因为柏韵莲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无论她是想死,还是想自残,都得先经过长官的同意——兜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了。因为,胡叔,也不允许团体中的人,未经批准就自杀、自残,美其名为生命无价,其实,就是一种控制手段。
柏韵莲用毛巾将头发紧紧裹住:“走吧,吃饭去。”
吴南蓉起初没有反应,直到柏韵莲第二次叫她时,她才站了起来,但却不敢跟柏韵莲并排走,而是躲在她后面。
这时,饭菜也已经煮好,就等着两人过来开饭了。这一顿的菜式,刚好可以用“饭菜”两个来完美概括,饭就是用遮放米煮成的饭,菜就是刺五加,都散发出浓浓的梁河味。吴南蓉吸了吸鼻子,脸上也难得地泛起了渴望之情,可能,她已经有数月,没有吃过热食了。
“要坐过去吗?”柏韵莲很贴心地问了句,虽然两个火堆之间隔开了一点距离,但要是九个人围在一起,还是显得很拥挤。
吴南蓉摇了摇头,将脸往衣领那一埋,一副巴不得钻进去的样子。
“那我们去那边吧。”
休息站的右手侧,有几张石长椅,是用来供过往的商旅休息用的,长椅离那两个火堆,约有十五米的距离,刚好可以满足吴南蓉的需要。
“狗莲,她怎么样了?”秦天武口改得很快,语气也很是自然,毫无违和感。
柏韵莲抬手就要打,怎知秦天武身形一闪,就窜到了五六米开外:“打不着!”
“哼!”柏韵莲一甩脑袋,拿起她跟吴南蓉的饭盒,跑了回去。引得其余人哄堂大笑。
“天武哥,你是这个。”有人向秦天武竖起了大拇指。
秦天武似乎不知“谦虚”为何物:“那是。”
“来来来,大家伙干一个,不醉不归啊。”魏溢林将水壶举到火堆上面。
“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