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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1页）

茶杯被一盏盏地放于桌上，水面晃动，几缕袅娜的白气升腾而上。

但直到倒茶的人躬身退下，桌上的茶杯也无一人伸手触碰。

茶汤的水面平静下来。室内落针可闻。

星野富江坐在这张桌子的上首。

按理说这不符合这个国家的礼仪，但没办法，只有这个位置，他才能不偏不倚地坐在最中间。

左边，是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

右边，是太宰治、中岛敦。

四个人的视线彼此交错，细微的表情变来变去。

中原中也大部分时候都在看富江。间错之间扫一眼太宰治，每次扫到都一撇嘴，迅速移开视线。

太宰治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是这一屋子人里看上去最放松的一个。太宰似笑非笑地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但假装看不见来自芥川的灼热视线。

中岛敦的小动作是最多的一个。他紧张地观察着所有人都面部表情，看起来在这种气氛下无所适从。

芥川龙之介在盯着太宰。但在进来看到富江时他停了一下，随即便像是要战胜什么心理阴影般，一直有意识地去看富江，因为眼神太过认真反而看起来十分凶恶。

星野富江正在假装闭目养神。

虽然这一屋子人看似各有各的想法，但此刻的富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稍微动了一下，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一齐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在这紧绷的气氛下，中也皱了皱眉，眼看就要单刀直入地开口，身旁的芥川突然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芥川忍耐地锁紧眉头，“抱歉，中原干部。”

中原中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刚想说话，就听终于找准说话时机的富江开口了。

“等等，那边的小哥。是叫……芥川是吧？”星野富江伸出手臂，隔空点了点芥川的肺部，“你张开嘴巴，让我看一下。”

“什……”

“听富江的。”中也平静道，“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芥川龙之介顿了一下，还是强忍着不适，张开了嘴唇。

“果然。”富江喃喃道，“我的感觉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