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只不过是凌琰为堵住悠悠众口想的法子。
荏染将灵希真身献于凌琰时,同他交换了为仓术续命的上古秘诀,却不料如何走漏了风声,惹得众神仙声讨,凌琰只得息众怒而远荏染。
荏染蹉跎于世不知有多久,岂会看不出这实是凌琰卸磨杀驴的手段?但灵希一死,她也无聊得紧,离了神族正合她意。
她与灵希,与神魔无二,也是东风与西风的干系。
……
“师父!”荏染刚一入山,阿迦?便甜甜唤道,奔上来挽住师父手臂。
“日课做完了?”荏染一本正经地提点着小徒儿,却也没打算这娇生惯养的小神女能有什么进益。
阿迦?讨喜一笑,脸上已是眉飞色舞,双手结印,口中念决。
几声清脆的鸟啸传来,阿迦?兴奋地望向师父,“师父你瞧!我能召唤出浣浣了!”
浣浣六只成群,金灿灿围绕在阿迦?身周飞旋,十尺之内若有敌人发力,便能迅速痛击,护好阿迦?性命。
荏染只是淡然地“嗯”了声,却丝毫没耽搁阿迦?喜出望外,带着浣浣继续四处显摆去。
她看着阿迦?蹦蹦跳跳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腹诽道,真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栀灵山主为她苦求浣浣护身,也是可怜。
“师父,我去让太子哥哥瞧瞧我的浣浣!”阿迦?说话时已在云头,迫不及待地往神界飞去。
荏染摇摇头,传音道:“又去勾搭凌家小子,小心你爹又禁你的足。”
阿迦一族习香术为生,荏染在炼香上恰有些造诣,便顺理成章做了栀灵山的座上宾。
栀灵山主晚年得女,将阿迦?宠得肆无忌惮,只得请荏染作师父略施管教,私下却常嘱咐荏染下手轻些。
这样说来,阿迦?与凌煦两位常人眼中的二世祖实在登对。
栀灵山主也动了念头,暗自计较将女儿嫁于神族太子,来年化无也可安心矣。
可惜阿迦?不是个矜持性子,三天两头往神界跑,总让栀灵山主醋得很,隐隐有些嫌弃凌家小儿子来。
——
阿迦?来到蓝田阁,正撞见凌夕在庭院中考校凌煦功法。
自婚事尘埃落定,凌夕总算是对凌煦的修为功法上了心,日日考校风雨无阻。
凌夕手下从不留情,每每能逼出凌煦一点真章,还真让凌夕以为自家幼弟总算开悟了,不日便能与她平手,对亲自考校一法更是推崇。
可怜了凌煦,白日与使尽手段往阁外溜的灵希斗智斗勇不算,还要被姊姊考校,晚上又是整夜苦修,竟没一点清闲时候。
灵希原本看着鸢尾杖与朝宗节极漂亮地胶着缠斗,沉迷观局,突然察觉一股刺鼻异香,便知是栀灵山来人了,立马捏了个隐身决。
“太子哥哥!”阿迦?趁二人招式结束便甜声唤道。
凌煦将朝宗节收在腰间,仔细吐纳一番,招手让阿迦?上前来,问她何事。
阿迦?调皮一笑,顿时来了主意,“太子哥哥,我与你切磋一下如何?”
“是你师父又教你什么厉害功法了?今日已练罢了,改日……”凌煦才懒得再动弹,刚要回绝,便被凌夕打断:
“难得?儿有练功的兴致,你就陪她玩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