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希轻易得了公子们众星拱月般的追捧,对凌煦的怨气也消了一半,甚是志得意满。
雁回楼里,一众姑娘贪玩,竟设起了赌庄,赌哪位世家才俊能得灵希青眼,一时闹哄哄地,惊扰了当家的。
“当家,你瞧楼下哪位公子能配得上新来的妹妹?”一位姑娘大胆调笑道。
鹰官儿瞧了瞧她们的注,轻笑道,“这些都是凡品,那姑娘并非无主,你们等着看,马上便有人来寻她了。”
“是哪家的公子?”
“是南国人吗?”
……
姑娘们七嘴八舌胡乱猜测一番。
鹰官儿不理,只是朗声吩咐道,“把楼下人都清走,大门敞着,国主要来。”
姑娘们茅塞顿开似的,原是国主家的女眷,那也无甚可猜的了,一哄而散。
鹰官儿留在原地,摇摇头,一人往门口去,佯嗔道,“哼,原是劳动不了你们的。”
“这帮小姑娘都给你宠坏了,何曾怕过谁。”门外来人低声道。
鹰官儿忙敞了门,恭敬一福,道一声“国主”。
只见来人一身玄衣,其上绣着暗灰色龙纹,头戴银冠,冠上缀颗脆生生的血红玛瑙,衬上深邃的五官及刀刻般的棱角,俨然一把利剑似的,给人无穷的威压。
这便是南国国主望恪。
对于望恪,无人知其住所、身世,连国主也只是一个称谓,从不摆在明面上。国人连他的面貌都少见,至于治国理政,从未见过他做过。
百姓若是路上与国主打个照面,也只当是钟鼎之家的贵气公子哥儿了,况且他身量不够出挑又满身寒气,在浓情蜜意的南国并不吃香。
望恪的眼神绕过鹰官儿,往楼中瞧去,一应建造皆与他所绘设一般无二。可这却是他第一次踏入雁回楼。
他沉吟片刻,低声问道:“她在哪儿?”
鹰官儿道一声“国主请”,领他往楼上走。
望恪在盘旋的木梯上行,将梁上所绘浮生图又在心中过了一遍,上面皆是他望氏尊荣。
这几十万年的点滴所历,他没有一刻敢忘。
都是拜她所赐……
“就是这间。”鹰官儿立在灵希阁外,轻声道。
望恪闻言脚步一顿,只是四五级台阶,对他而言似是迈过数万年长河。
他至今仍记得那些纠葛,想起风雨飘摇中她给的会心一击,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这么久,该结束了。”他心下暗道,恨恨上了台阶,问鹰官儿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如何?”
鹰官儿回道:“已让她服下了。”
望恪听罢略一颔首,让她退下。
……
望恪进了阁便是一道珠帘,珠帘之后,灵希的身形绰约,似是在贵妃榻上小憩。他轻手轻脚拨开珠帘,坐到一旁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