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直觉相当敏锐,前段时间又着实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
这个问题的背后会有什么深意吗?该不会是这个人怀疑起了他的真实身份吧?
格雷忍不住这么想。
难道继“泰恩斯”之后,花店员工的马甲也要跟着掉吗?
可是前者掉没什么问题,后者一旦掉马,就得立刻从王都消失了!
“维因?”
过了许久,格雷才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突然提起这个人?”
要冷静。格雷告诫自己。
心态一定要好,不能被安达里斯看出自己在紧张。
“他们长得非常像,这一点你肯定也很清楚。而且,你的副官和我提过,你还保留着维因的照片。”
“奥尔菲?你什么时候和他扯上关系了?”
“这就要问你了。”安达里斯嗤笑了一声,“你前段时间表现得不太对劲,他很担心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过来找我打听了。”
由于最近一年发生的事太多,格雷花了一会功夫,才回想起来。
——是那一次!
艾涅斯特确实有维因的照片,同时也是他们的唯一一张合影。
拍摄者是加尔兰博士,也就是那位死在发疯的维因手中的改造人理论提出者,兼实验的主负责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曾给两人留下过一张没有多少意义的合影。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即使站在一起拍了张相,也完全没有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艾涅斯特与其说是保留着它,不如说只是不觉得有特意舍弃的必要而已。
而格雷翻出照片的举动也没有什么深意,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另一个马甲应该采取的态度。
那段时间维因才刚刚脱困,格雷还摸不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正好艾涅斯特当时的ooc值不算高,他就拿来当直观的扫雷工具了。
升了就是毫不在意,降了就是心怀芥蒂,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但盯了许久之后,格雷发现他的ooc值并没有怎么波动。
这大概是因为艾涅斯特虽然没有忘记维因,但也仅仅是这种程度而已。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安达里斯面前撇清两人的关系。
必须。赶紧。立刻。马上。
否则一旦安达里斯对维因上了心,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就在格雷在心里盘算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安达里斯问了一个他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还在恨维因吗?”
“恨?”
安达里斯看到,眼前的青年第一次出现了表情的变化。
艾涅斯特的嘴角依然紧绷着,但是眼睛周围的肌肉却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他就像是被某种细小的碎片刺中了胸口一样。
格雷裂开来了。
就,挺突然的。
这两个人不就是互相有点看不顺眼的关系吗?
怎么就上升到了恨的程度了?
他这一卡顿,在安达里斯的眼里却成了变相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