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树叶哗响。
闯过的风吹散了红发少年的哭音,只余支吾的单音来到言默耳畔。
“唔。”
“那场昏睡后,我以往的感情全部消除,所以不论你怎么……”
“我不信!”泪水蒙了眼的炎真反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岛上的时候怎么说!我不相信你那时候对我毫无感觉,如果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会是我的错觉,但自地震后你的态度就有着明显的变化!所以我不相信这理由!”
但无论炎真怎么观察,他都看不出言默是说谎的迹象,好似刹那间言默就了悟一样,断绝一切情爱,无喜无悲。
“怎么可以……”哽咽的炎真起身,一手揽住言默的背,顺着起身的势将他压在树上,因为胳膊垫着的原因倒也没撞到言默,“……你也不排斥我不是吗?”
在这突然的近距离拥抱下,言默没有不适的僵硬,也没有不愿接触的挣扎,但炎真也的确感受不到言默之前日子的热情了。
“你会对熟悉到骨子里的人产生排斥吗?”反问后,言默解释,“情感消失了,但记忆还鲜明,我对你很熟悉,炎真。”
“……也就是说,你就是承认对我有产生过特殊的情感对吗?”炎真还期盼着。
言默只是道:“你该注意周围的,接下来西蒙会有什么处境,又该怎么应对,作为首领这都是你需要考虑的事,而不是这样……”
“哪样?”维持拥抱的炎真抢话,“我本来就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倘若我当时再坚持一点,或在更早的那个夜晚就拉住你的手,如今的局面也就不会产生了。留下来吧,言默。”
长久的沉默。
哗……哗……
浪潮的声音壮大。
今天的他们来到海边,如情侣一般拉着手的两人沙滩上漫步,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压抑的和热恋的情侣八竿子打不着。
“很美的海不是吗?”苦中作乐的炎真捡起一个海螺,放到言默耳边给他听声,“喜欢这个吗?这里有山有水,除了人少一点外,生活很是悠闲,有长居这里的打算吗?”
言默态度冷淡:“没有。”
炎真不甚在意:“那言默未来的规划呢?”
“没有需求。”
“偏好?”
“随意。”
“想要住在城市里?”
“都可。”
“言默喜欢哪个海螺?”
“右。”
“那这个我就收藏了,这个海螺的声音闷闷的呢。言默喜欢哪个贝壳?”炎真被言默挤牙膏似得回应生生逼成了善谈的人。
“鹅卵石。”
“那我们去森林里。”
“不去。”
“那我们去灯塔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