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诚却意外的并不讨厌。
他翻了个白眼,有些赌气的递过来一枚铜板,嘟囔道:“假和尚,跟我来吧!”
桑笑眯眯的双手合十: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阿诚郎君破费了。”
虽是表面客客气气,拿钱却毫不心虚。
收了铜板之后,桑便跟着阿诚一路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阿诚倒也是个实在人,竟是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原来,阿诚是他从前的名字。
他自幼父亲便过世,母亲将其拉扯到现在。
两年前,母亲也病逝之后,他的亲人就只剩下了兰溪镇上的商贾人家宁家。
宁家的家主,是阿诚的舅舅,在听闻阿诚没有亲人之后,便将其接到了宁家。
阿诚的舅舅、舅母十分恩爱,但两人却无法生养,没有孩子。
偌大的宁府,也就只有两个孩童。
一个就是他。
另外一个,是舅母娘家人,本家姓张,如今过继给了舅父舅母,作为义子,便冠上了宁姓,单字一个琦。
一家人对他很好,倒是没有那些画本当中那些戏剧性的虐待和辱骂。
阿诚吃穿不愁,舅父舅母更是让他继续念书。
只是按照阿诚自己的话来说,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些八股之文,反倒是对山水字画起了兴趣。
旁听的桑不由扶额。
心道这小郎君当真是个实在人。
面对只是见过第一面,还敲了他一个铜板竹杠的人,还能够如此侃侃而谈。
以至于不过半晌时间,这阿诚就说的口干舌燥。
桑无奈一笑,不着痕迹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既如此,阿诚算是你的乳名了。”
“那郎君本名是……”
阿诚笑嘻嘻地说道:“本名很好听的哦,叫宁采臣!”
桑微微点头:
“的确。”
“诗情画意,倒是符合你的性子。”
如此说着,在阿诚的带领下,桑被带到了山脚之下的一处小溪旁边。
桑环顾一圈,不由点头:
“这里依山傍水,若是按墓穴之位而言,的确是风水宝地。”
阿诚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不是和尚吗?”
“怎么对风水还有了解?”